塊走哇?你們知不知道?孩兒每天都得忍受那些人的惡意戳指,孩兒的心如今碎得比沙子還要細碎,那大頭家的傻子都比孩兒要幸福。爹啊娘啊,為嘛要將孩兒生這一副醜陋面容哇?孩兒不要再活了,孩兒決定追隨你們去了!”
晚傾城淚眼朦朧地站起身,狠下心,閉上眼睛一頭撞上那堵牆壁。
轟!牆壁轟然倒塌,泥塵漫天地飛,某女一頭栽倒那殘碎的泥牆上,四腳朝天臉朝下,實實在在成了一隻大烏龜。
趴了一會,被壓的心跳在卟卟地響,呼一口氣,泥塵四飛,還沒死啊!
站起身,擦擦蒙著眼睛的灰塵,吐一口嘴裡的泥塊,在泥煙瀰漫中無限悲哀地看看那口鐵鍋,缺口的碗碟,用到變色的筷子,悲從中來地又大哭了一場,淚水嘩啦啦地往下衝,滿臉的泥塵被衝出幾條槓槓來。
爹孃死的時候,按照當地風俗,他們用過的被子衣服等日用品統統都要燒燬,說是留著晦氣。害得她就著那張滿是洞洞的毛毯,一個冬天裹在稻草堆裡熬過。
再接著,兩個叔嬸家把那還算完好的凳子桌子都給搬走了,如果不是她往鐵鍋裡又吐痰又尿尿,她連做菜的鍋都要被搶走。
“嗚嗚~爹啊娘啊。。。孩兒好命苦。。。”一邊哭,一邊拿塊布裹了這些家當,再把那張破毯子和衣服綁一塊,往左右肩上一搭,傷心地哭著往外走。
“娘,快來看啊,醜姐家倒塌了,醜姐走了。”七歲的天福最先發現新狀況,趕緊一溜煙兒跑回去告訴大人。
梁氏一聽,拉著兒子就往大伯家走,還沒近前,就見那裡一片殘牆破茅亂了一地。
“哎喲,這醜女忒毒了,要走了也不留間屋子給我們餵豬用,真是沒良心。”
梁氏心疼地看著,快步走上前,在裡面低頭搜尋,希望能搜出點兒有用的東西來。低頭尋了半響,什麼也沒有,她氣得狠狠地摔了一塊幹泥巴:“真是可恨之人!那口鍋也不給留下!”
“娘,我們家不是有鐵鍋嗎?”七歲的天福不解地說。
梁氏瞪了小兒子一眼:“你小孩子懂什麼?你大伯家那口鍋,可是祖宗留下來的,聽說那鍋還曾經是先皇用過的呢。我們要是有了那口鍋,日後也能有個說事的地兒,將來你姐姐出嫁,還能添幾分榮耀。”
天福似懂非懂地哦一聲,跟著梁氏悻悻地返回家去。
晚傾城一路漫無目的地行走,家沒了,從爹孃死的那天起就沒了,這個小鎮她是沒法再待下去了,血緣最親的兩家叔嬸,壓根兒就沒把她當親侄女來看待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從四歲起她就跟著老實巴交的爹孃嚐了個遍。
穿越的前輩多了去,即便是穿到普通人家的,也有個溫馨家庭和親人,就沒見哪個慘到她這地步,窮苦人家就算了,還要給她一副鬼見愁的模樣兒,老頭這不是存心整她麼?
怔怔坐在河邊,她不想看水中倒映的那副尊容,陽光明媚下,遠處峰巒連綿起伏,雲霧繚繞,近處,對岸一片絢爛,呈現一幅如幻美畫。
雖說既來之則安之,可眼下,她還真不知要往哪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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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救人
一江之水,依依雲繚,燦若雲霞的紅葉,絢爛了岸上,渲染了岸下。
“公子,這邊走,走直線。”銅伯牽著自家主子的衣袖,小步地在前面引路。
“公子,這邊的景色可真美!”婢女小雀看到江岸美景,雀躍地說道。
“小雀!”銅伯立即投去嚴厲的眼色,這死丫頭,哪壺不開提哪壺,存心惹公子生氣啊!
小雀自知失口,一時嚇得變了臉色,撲通跪倒主子面前,顫聲說:“公子饒命!奴婢不是有意的,請公子不要生氣。”
俊秀的臉上一派無波無瀾,沉穩的聲音透出三分冷然,“自掌六個。本月月銀扣半。”
“公子饒命!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以後把嘴封實的!”小雀哭了,自掌嘴巴她不怕,可是扣掉半月月銀,弟弟的吃食、孃親的藥費就沒著落了啊!
“自掌八個。本月月銀扣除。”這次,沉穩的聲音透出的不是三分冷然,而是一股冷入肺腑的寒冰。
小雀抽泣著,再也不敢出聲,一個月的月銀都沒了,孃親的病怎麼辦?弟弟餓肚子怎麼辦?她慢慢地站起身,絕望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主子,突然快步走到岸邊,縱身一跳!
“小雀!”銅伯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