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周小燕的背影,那緊兜在褲子裡的屁股搖擺得風情萬種,姚關華整個人像是洩氣了的皮球。
周小燕何嘗不知姚慶華的別有用心,但她清楚這種事急不得,男女之間的感情應該是悄悄地醞釀,一旦時機成熟方可挑出來說,像釀酒一樣,得有個發酵的過程,要是過早地放了氣,反而全壞了。
周小燕是不堪前夫的凌辱才跟他離的婚,那時只要是他答應辦理,兩人的財產房子、車子以及銀行的存款她都歸他。她就隻身帶著一個小提包離開了他,那個滿腦子稀奇古怪的男人甚至連她的內衣也不讓她拿走。父母那邊肯定是回不去的,他們無法理解這段看似美滿的婚姻怎會在女兒的一再破壞下出現了裂變。
正當周小燕舉步維艱束手無策的時候,是她的好朋友也是她的上司給她申請了住房補貼,她用那錢在偏遠的郊區購置了這一公寓,那兒的樓房地理優勢對她來說毫無意義,除了上班她幾乎十天半個月進一次城。還好這些郊區的樓盤,小區建設搞得很不錯,足球場、游泳池、百貨商場,什麼都有,價錢比市中心便宜一半。
她的朋友為她感到迷惑,買這郊區公寓的動機,也一度成為周小燕自己也解不開的謎。只是某一天,她明白了,這城郊的荒涼感使她心安理得,一想到住在繁華錦簇的都市當中,被四周沉下去的冷清包裹,她就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驚慌,好像走到了她經常做的那種夢境當中,在渺無人煙的空地,奔跑,喊叫,天卻無情地黑了。
※※※※※※※※※※※※※※※張麗珊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已到了下班的時間,下面營業廳的人都走了,她將身上的套衫換過,就步態雀躍地跑出去上了老公的車子,唐萌等得正不耐煩,見車裡滾進一個俏麗的女人來,伸出手就要攪她入懷,讓她給推掇開了。
「我餓壞了,老公。」
「好了,就快到了。」
唐萌一邊撳著按鈕,隨即警車響起了一聲短促的警笛,但是車子還是快不起來,街上滿是車輛,歐美的車子霸氣,體寬身胖趾高氣揚,充滿靈氣的日本車嬌巧輕盈,最是憋氣的是國產車,洩氣的大巴中巴,見縫插針擠啊擠,車越多,紅綠燈變換時間顯得越長。車屁股排洩廢氣,人已經變得毫無脾氣了。
新漁港前的車擠排得滿滿的光澤耀眼,穿紅制服戴紅貝雷帽裹白手套的小夥子手腳僵直地比劃,將唐萌的警車徐徐引入停車線內,再弓腰開啟車門。一地碎銀般的燈光下唐萌眯眼微笑,與妻子張麗珊一前一後步入酒樓大堂,又想起什麼來,對她說「你等我一下」,高一腳低一腳走到車邊,開啟車尾箱,呆了片刻,打通了妻子的手機,問:「想喝什麼酒?」
張麗珊在手機裡說:「隨你吧。」
她正看水池裡的鯊魚,六七條,鉛色,嘴闊,森森獠牙,兩眼愚頑,待著不動也露兇殘本色。
張麗珊眼望鯊魚,心又想著剛才姚慶華對著她的樣子,跟眼前的鯊魚何等相似,不知周小燕又是怎樣的一付景象。正當她胡亂思想,轉過身,見唐萌邁著氣宇昂慨的步子走過來,手裡拿著一瓶紅酒,眉間暗藏喜悅,小眼十分溫情,她不由也是歡喜,眼睛發亮,心裡幻化一股夫貴妻榮的美妙,如曬穀坪裡蹦跳著數十隻覓食的麻雀,空曠的場地裡蘊藏勃勃生機。
一大群男男女女歡聲晏晏笑語喧天地從張麗珊的旁邊經過,當中一個高個的男人突然在她的肩膀那一拍,高著嗓門呼喊著:「張麗珊,真的是你。我們好久不見了吧。」
「是你,差不多幾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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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麗珊也一愣,眼見著唐萌已走近了來,便慌亂地小聲說:「我跟老公來的,再聯絡吧。」
唐萌朝那夥遠去了的男女望著,嘴裡咕嚕著:「誰啊?」
「杜啟鵬。」
張麗珊回著他,眼睛卻滿是內疚地低垂著了,唐萌瞧著那男人的背影,伸手攪過妻子的肩膀,朝另一頭走了。
高考時張麗珊的分數並不是很理想,家裡的人總是埋怨她整天不用心讀書,儘想著穿扮著漂亮招惹男孩。她只能在志願中填上當地的一所師範學院,不敢有其它的非分的痴心妄想,最後總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有家裡幾千塊錢的積蓄才把她送進了學校。
分到藝術系卻得益於她高挑的身裁和漂亮的臉蛋,與她考卷上的低分形成鮮明的對照,那時的張麗珊還是一個在鏡子前面來回撥弄長髮和裙裾的女孩,懶惰而單純。
是唐萌送她進了學校,她帶著少女特有的羞怯向同學介紹那是她的表哥,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