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想的他有點煩躁,身為旅團的頭,他除去旅團外,不該讓其餘一切搞亂心緒的,這點讓他不得不去思考月月之於他的地位。
那個嘴裡說著即使被哥哥殺掉也心甘情願的少年在他看來有點天真過頭,果然生於幸福家庭的月月就算擁有天份仍舊不適合流星街,在蜘蛛的世界內,就連信任也只會交給生命共同體般的旅團,所謂被人殺掉就是被背叛。
月月既可笑的不相信哥哥背叛了他又在心底怪罪那個背叛他的哥哥,這樣的矛盾的心情說白了便是逃避吧?
這次自那個有趣的女孩身上得知月月再次被背叛,沒想到這次月月卻沒有再令自己失望,在天台無意中見著他閃爍著自信且華麗的光芒,嘴裡說著囂張卻讓人有種想要相信他做到的感覺,那一刻,他的心絃仿若被人用力一拉似的鼓動著。
一夜之間,這名少年的心智好像再次成長了,從過去那個莫名自信的孩子成長至讓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這樣一個驕傲入骨的少年,那一刻的他,一舉手一投足都足以吸引任何人的視線,包括他自己。
這樣的他,即使站在人群中仍能讓人一眼注意到。
這樣的他,就像個天生該傲視天下的人。
俠客曾經說過,庫洛洛是個天生該立於頂端的人,即使生在流星街亦是黑暗之王,有種生而為王的魅力讓他不由自主想要追隨自己。
聽著的時候只覺有趣,直到見著這一刻的月月,他想他開始明白俠客說的話了。
有些人真的天生就該成為王者,站在所有人的頭上讓人拜倒在他的魅力之下。
沒等他整理好心思,他再一次見著另一面貌的少年,站在哥哥的保護網下的少年脫下所有驕傲露出原有的一面,直到那一刻他才明白,其實少年在自己面前露出那一面其實只是他習慣性的面具,心底某處開始不平靜起來。
一直以來他以為自己之於月月應該相當於某個重要的存在,畢竟能以這麼特殊的方式見面,這本該就是讓人無法不印象深刻的。
然而,他好像高估了自己的地位。
與他不一樣,在少年的心目中,自己也許是個可有可無的過客而已。
剛才無意中問起月月對自己的感覺,雖然他表現得一如既往的平靜,可是心絃卻是被拉得緊緊的,有種快要緊繃得只一輕撥便會斷掉的感覺。
原來一直以來月月都清楚自己的個性。
原來一直以來月月都把事情看得明白,他本以為月月對自己的態度只是出於被他的假面欺騙後的結果,卻沒想到原人他早就看透他的本質,知道他是個偽裝者,有一瞬間他有些高興月月竟然出乎意料地瞭解自己。
下一瞬間,他卻開始感覺到月月的危險,這樣一個心思聰慧的人再放任他下去只怕是個威脅,這個念頭甫升起還沒壓下,月月便接著說假如他們早已生於一個世界,他絕對不希望與自己有所交集。
聽見這句,他的心當下一沉,有種說不出口的複雜滋味自胸口洶湧而出。
他的心思因為少年的表現與言論而糾結成團,而這名少年卻毫無所覺地睡得香甜。
這一夜,陷入混亂思緒中的男子一夜無眠。
昏暗無光的房間內,一名少女正被吊掛在牆壁,雙手分別被鎖鏈吊起,潔白的洋裝上血跡斑斑的,外露的面板上有著或深底淺的傷痕,輕淺的呼吸快要輕得讓人以為她已然斷氣。
這
一幕在看來人的眼裡,有些不敢置信地倒吸口氣,白天還精神抖擻的女孩只一天便成了這個樣子,她到底受到怎麼樣的對待?
黑影小心翼翼地感覺房間上的氣息,好半晌,在他斷定沒有活人時才輕步走上前,壓低聲音輕聲道:“奈奈、奈奈?”
良久、良久女孩都沒有給予回應,就在他以為不會有任何回應時,女孩緩緩抬起頭睜大雙神的雙眼下意識想張口尖叫,他動作飛快地伸手掩住她的嘴巴,女孩有些驚恐地張嘴咬住他的手心,他沒有呼痛任由她發洩。
待女孩的眼睛回覆清明後,他才放下被咬至出血的手,她配合地低聲道:“……你、你怎麼?”
“噓,先想辦法離開再說。”他並沒有回答反倒開始輕手輕腳地解開鎖鏈。
女孩心情複雜地看著他動作,腦海再次浮現那張讓人難忘的臉孔,她的王子為何還不來救她……?
突地,門邊傳來讓人無法防備的一聲咔擦。
有人……!
二人對視一眼隨即把注意力放在門邊等待著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