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得一愣,夏葉心急地又換了一種問法,
“他什麼時候暈的?”
“你一走便暈了。”
夏葉聞言,皺著眉頭看了看那個唇色開始發紫的人,一言不發地抓了那被他攪成一團的藥草塞進自己嘴裡嚼了起來。
“啊?”
小兵看夏葉那表情甚是嚇人,一點不像平時那個溫和淡定的軍醫,那眼神,和他們頭兒有得一拼。
只是還未訝異完,更為震驚的畫面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夏葉見嚼得差不多了,伸手捏著寧公予的下頜,扳開了他的嘴,自己俯身下去,把嘴裡的藥液藥渣一起用舌頭推進了那人嘴裡,順帶再狠狠咬了一下某人的舌頭。
“唔。。。”
寧公予吃痛中,恢復了些神智,睜眼就看見夏葉那張熟悉得不能熟悉的臉放大了很多倍出現在自己視線內,而那雙眼,看得尤為分明,想要開口說什麼,這才發現他們的動作姿勢有多麼怪異。
唇舌相交,別有一番相濡以沫的感覺,那樣的溫度,似是直達心間。
“夏葉。”
含糊不清的聲音,夏葉的眼直直對著寧公予那開始變得清明的眼,片刻,才直起身來,說道,
“多嚼幾下,再把藥渣吐掉。”
“呃。。。”
寧公予很聽話地嚼了起來,夏葉見狀,便要站起來離開,寧公予連忙支起半個身子拉住他。
“謝謝。”
“沒什麼說謝的,我留在你的身邊就是為了此刻這樣的情況,過一會我再來看看你,外面還有其他的傷患。”
寧公予這才鬆了手躺回去,默默地看著夏葉離開的背影,心裡,似乎有什麼被揭露開來,以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原來也有因熟悉而忽略的東西。
“頭兒,夏大夫對你可緊張呢!”
“嗯。”
他是喜歡男人,也曾經對晏傕動過心思,卻從未認識到自己身邊一直存在著這樣一個人,果然是,太遲鈍了嗎?
寧公予以勸降謝樓奕大軍的功績回了風沙渡,雖然大家都以為謝樓奕重傷逃逸,但夏侯戍卻是從寧公予那裡得到了詳情,對於寧公予能當機立斷做出決定,夏侯戍對他給予了肯定嘉獎,只是這訊息,夏侯戍打算不再上報,以免惹來什麼非議麻煩。
風沙渡之圍一解,剩下的就只剩下落孤城那邊已匯合的韃韃國部隊。曾經同風沙渡守軍一起圍攻謝樓奕的洛城部隊全部轉向落孤城,打算與堰城而來的援軍一起夾擊那五萬大軍,只要撐到他們糧草殆盡,就算是大夏的勝利。
夏侯戍接到京裡的旨意,說是擔憂他之安危,讓他把兵符交與前來支援的龍虎將軍,並儘快啟程回京城。
夏侯戍謝恩接旨之後,回到屋內,已是沒有了之前的淡然,即使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中。
待方雲也進到屋內,關上門,夏侯戍開口問道,
“宣旨太監已經安置妥當了?”
方雲一臉凝重地點點頭,
“安置好了,他的態度也還好。”
夏侯戍見方雲精神不大好,收拾起自己的焦慮,扶著她在桌邊坐下,安慰道,
“都是預料中的事情,沒有什麼擔憂的,我都安排好了後續。”
方雲卻是搖了搖頭,嘆息一聲,才萬般無奈地開口,說出已經隱瞞了十多日的秘密。
“夫君,這時機實在是不恰巧,我,我懷有身孕了。”
“什麼!”
夏侯戍先是一驚喜,而後卻是同樣濃重的擔憂襲上心頭,抓著方雲的手也不由用上力氣。
“這。。。你便留在風沙渡,不要與我一同上京。”
方雲抬手推了推夏侯戍緊握的手,搖頭說道,
“我一定要與你一同上京,告訴你這件事只是希望能妥善安排路上行程,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也相信你能做出最好的決定。”
若是選擇隱瞞,在路上發生了什麼意外,對於他們來說都是難以承受的,所以方雲才在出發前選擇俱實相告。
“你,讓我再想想,再想想。”
夏侯戍站起來在屋內轉了幾圈,心裡一個想法成形起來。
風沙渡的危機一解,方越便把喜事提上日程,方家大宅裡裝飾得一片豔紅,該準備的一應事務也一個個有條不紊地辦起來,而其中大部分,方越都交由晏傕來親自處理,一來是對他的信任,一來也是作為當事人來說非常有意義的事情,所以,這些日子,晏傕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