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錢,他想出去闖闖,半年下來賺的錢不算多,但足夠出去後用一段時間,可他又有點膽怯,他去過最遠的地方是他所屬城市的市裡,再遠,他就沒出去過。外面的世界聽說五紛十色,但誘惑太多,也有太多的不可控制,他怕自己出去後什麼都丟了。
可,他畢竟是十九歲的血氣方剛的少年年紀,對未來對大城市都有著嚮往,縱然他心底有點膽怯,卻還想躍躍欲試,他抱著僥倖心理想著,說不定,說不定他能在一個大城市裡生存下去呢?社會不一定如自己所想的那般不堪。
晚飯過後,安灼收拾好桌子,拉著阮漓圍在桌子邊,一人佔了一面桌邊,安灼想和阮漓說說自己的想法,組織好一番語言後,安灼說,“我想明年開春出去看看。”
“出去?去哪裡?”阮漓聽安灼這麼一說,心下有點慌亂,安灼想離開了是不是就不想和他再住一起了?難道是因為那個吻?他抓住安灼的手,皺著眉,眼裡一片焦急,“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安灼先是一愣,低頭看著被阮漓抓著的手,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跳動的又有點快了,不算明亮的暖黃燈光下,他瞧著相交握的手,突然想起那個不知道算什麼的吻,臉色又紅了起來,迅速的抽出手,他惱怒的瞪了阮漓一眼,“什麼要不要的,腿長在你身上,你要是跟著我我還趕走你不成?要是真要趕你走,早就把你趕走了。”
真是的,說的好像他要分手似的。
想到分手這個詞,安灼臉色微變,且越來越不好看,他發覺自己越來越不正常了,竟然想到那方面去。想到一切的源頭源於某人,安灼又瞪了阮漓一眼。
清了清嗓子,安灼接著說,“去哪兒我還沒想好,就是想出去闖闖,外面的世界很大,我想趁著我年輕的時候多看看。你到這邊也有段時間了,我幫你存了點錢,你有什麼打算嗎?”
阮漓想都沒想說,“我跟著你,你到哪我到哪兒。”似乎注意到安灼臉色不佳,他又急切的說,“你也知道的,我在現代就和你一人相熟,要是連你都不要我的話,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還沒走出過縣,外面的世界我也一概不知。”
“都說了我沒有不要你!”稍稍歇下突然冒起的火氣,安灼努力平復一顆平淡心,“我也不知道我出去後會成什麼樣子,說不定吃不上飽飯,沒有地方住,你一個大少爺的跟著這樣的我怕是受不了,再說,要是你一個人的話,按你的繪畫水平,出去後賣點畫一個人也好養活。”
“我不怕吃苦,這段時間我不也做的很好?”阮漓語氣有點急迫,他不想被安灼拋下,他想一直和安灼在一起,就算再苦他也能忍受,他偶爾閒下來的時候也會想,自己怎麼那麼聽安灼的話做這做那毫無怨言,想來想去終於想到一個答案就是他不想看安灼太過勞累,而他又想,要是換了一個人呢?他會不會這般聽話,想了一通後他也得到一個答案,不會。就算是別人救了他,他也不會留在別人家的,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回去。
“再說,我曾說過我要好好照顧你的,會一直一直陪著你,會掙很多錢,出去後,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你吃不飽飯,沒有地方住,相信我。”阮漓直直的看著安灼,眼裡一片堅定,“我真的不想和你分開。”
安灼和阮漓對視,他從阮漓眼裡看到他自己的倒影,似乎對方的眼裡只存在他一人,不知道是不是受阮漓最後一句話的影響,又或許是阮漓說會照顧他,他發現原本平復的心跳又鼓動不安起來,父母去世後的日子有多難,那不是外人能道盡的,每次他回家,等待他的只有空落落的房子,那時候他多想有人在家,有人能陪著他,照顧他,他雖然是個男人,可也需要依靠……
紅暈悄悄爬滿整個臉頰,精緻的面容更加漂亮,安灼低著頭不讓阮漓瞧出他的異樣,低聲呢噥著,“你要跟就跟吧,受不了可別跟我抱怨,到時候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阮漓需要他,而他,何嘗不需要阮漓呢?原來,阮漓在他心裡越來越有分量……
看不都看阮漓,安灼站起來進了西屋,阮漓看著安灼這般態度,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臉上也露出開朗的笑容,他從沒想過要和安灼分開,乍一聽,心底沒來由的心慌,想到以後再也見不到安灼,他就急切的想要抓住眼前的人,安灼拽住了他的心臟讓他這般患得患失起來,他不敢去想自己為何這般,他想就這麼一直一直的過下去。
輕輕的上了床,看著窩在床裡面的安灼,阮漓對著安灼的背影微微的笑著,側起身子,伸出有力的手臂把安灼勾過來抱在懷裡,感覺到懷裡人多掙扎,他緊了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