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我失信於羌國,兩國再起爭戰,然後要我遭天下人唾罵毀約無信,但是,我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江心月微微一愣,急忙問道:“你是怎麼做的?”
“撤退當日,我就差人敲鑼打鼓,昭告天下,羌軍退兵,我們軍民要積極籌備糧食布匹,救援羌國,兩國從此世代交好。我還下令,但凡軍屬只要上繳十擔糧食,就可免去兩年賦稅,兵士還家!”
江心月不由得連連點頭,表示贊同。
袁清繼續說道:“全國軍民早就厭棄戰爭,這番告示一下,自然會踴躍捐糧,這樣大部分的糧食就有了著落,皇帝看見這番熱情高漲的民心,別無他法,也只能順水人情,把其餘的糧食從國庫裡補齊。”
江心月讚歎著說道:“好厲害的計策,也只有清王爺能想得出來呀!我就說,我想到的只是小聰明,而你的,才是大智慧啊!”
袁清被她的微笑感染,不由得唇角也揚起來“怎麼?又再恭維我?那麼為了這個計策,是不是該喝一碗呢?”
“可是,你的身體……”
袁清淡然搖頭“沒事,只喝一碗,沒問題!”
“好吧,最後一碗!”江心月無奈地說道。
離別酒
江心月拿起酒罈,將酒碗倒滿,端到袁清面前,面色鄭重地對著袁清說道:“這碗酒我敬你,謝謝你對我一直的關照,謝謝你沒有將我推出轅門去,謝謝你救了我的性命,雖然你脾氣很臭,是個很不合格的病人,但是,我還是要真心的謝謝你!”
袁清的目光落在江心月寫著惜別的臉上,有些痴愣愣的,似是被酒精麻醉了神經,沒有動作。
良久,伸手將酒碗接過來,眼眸變得深幽飄忽,對著江心月說道:“如果你真心的謝謝我,就陪我喝一碗!”
江心月愣了一下,隨即轉身,又倒滿了一碗酒,對著袁清微笑著說道:“好啊,喝了這碗酒,我們就要橋路各歸了,你要保重自己!免得別人說我的醫術糟糕!”
她要走了,離開了,回去了,這是幾日間袁清一直在唸在心裡的,可是,聽到她親口說出橋路各歸,他的心突然被酸澀塞滿了,這算是離別酒麼?
真的再也不見了?
袁清的心忽然沉甸甸的,似是被捆縛了大石頭,又無力掙脫。
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酒碗舉起來,將酒一滴不剩地倒進嘴裡,他不是在喝酒,是在倒酒!
一碗喝過之後,又倒了一碗,江心月的阻攔絲毫不起作用,江心月只得偷偷將酒罈藏了起來。
袁清真的有些喝醉了,心有惆悵,抽刀斷水,舉杯澆愁,似乎只有一醉了事。
昏昏中他無力的伏在酒桌上,嘴裡仍在說著:“給我一碗酒,一碗就好。”
江心月無奈地嘆息一聲,他這是怎麼了,那麼冷靜沉默,睿智聰敏的人,今天怎麼用酒澆愁,這似乎不是他的風格,他心裡到底想什麼呢?
江心月走到他身邊,準備扶他去床上休息,卻一下子被袁清抱住了身體。
江心月一驚,想要推開袁清,卻實在是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醉意表白
袁清軟軟地依偎在江心月懷裡,醉意朦朧,聲音那般低沉飄渺“芷兒,你的身上怎麼有股草藥的味道?”
江心月正待要回答,卻猛然一驚,誰是芷兒?
袁清閉著眼睛,帶著些許任性,繼續徐徐而語“芷兒,我告訴你一件事,我認識了一個女孩子!她一點都不溫柔,也不會唱歌跳舞,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我就特別的輕鬆舒服,她總是恭維我,她恭維所有的人,我卻喜歡她的恭維……”
江心月的心砰然而動,他說的那個女孩子是她!
江心月低頭靜靜地看袁清的臉,此時袁清的唇角漾起溫柔的笑意,眼睛閉著,好看的睫毛微微顫動“開始的時候,她總是頂撞我,我也看她不順眼,我們在一起總是吵架,呵呵,有一次我氣極了,要把她推出去斬首呢!芷兒,我想我是喜歡上她了,可是,芷兒,我怎麼能忘記你呢……芷兒,如果當初我們早早成親,是不是一切都不是現在這樣子……芷兒……”
袁清的語聲越來越低微,終於再也聽不到,挾裹著濃濃醉意,他睡著了。
江心月卻傻呆呆地站在那裡,抱著袁清的頭,忘記了離開。
袁清竟然說他喜歡上她了,這個沉默冷靜的王爺,竟然說喜歡她!
她要怎麼辦?
她還有她的方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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