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者跟領主之間,有點像打工仔和老闆的關係,而且還是沒有勞務合同的。老闆要趕人,只不過一句話的事。而打工仔拍拍屁股自已走人,老闆也沒什麼辦法。
言歡搖了搖頭,道:“可不僅止於此。光是驅走本城的武者,對索托並沒有什麼直接的好處。損人不利已的事,想必還不值得他花那麼大的心思吧?”
桑幾利疑惑道:“陳小哥的意思是?。
言歡道:“索托的那些人如果一直呆在梅園不走,老領主如之奈何?他們能驅走武者,自然也能驅走平民。加多城內人心惶惶,軍心也必不穩。到時候老領主可就什麼倚仗都沒有了。”
桑幾利渾身一震,手臂撐在榻上坐了起來,仔細思量言歡的話。要是放在幾天前,他說什麼也不相信索托會做出這等事來的。但這兩天白石城那些武者的所作所為,卻讓他覺得言歡說的這種情況不無可能。
地盤和人口是領主們最大的財富。別的東西桑幾利可以不在意,這兩樣卻不行。
而人口的重要性,更在地盤之上。過去索托是和他搶地盤,現在改變策略來劫持人口,雖然比搶地盤要麻煩得多,但給他造成的損傷也要大得多,甚至是致命的。
如果人口大量流失,桑幾利的統治就很難維持下去了。用不了多久,索托無須動用軍隊,加多城的領主政權自已就會崩潰。
桑幾利越想越是心寒,咬牙切齒道:“索托,你真是要置我於死地啊”。朝言歡與楊錚拱了拱手,道:“請二位告訴我一句準話,將東院的武者召集起來,由二個引領,有幾分把握可將白石城的惡徒趕走?”
言歡道:“老領主只是準備將那些人趕走就算了嗎?”
桑幾利愕然道:“不然還能怎樣?”
言歡撇了撇嘴,道:“老領主,說句不恭敬的話,索托之所以敢這麼做,大半的原因還是在你身上。”
桑幾利嘆了口氣,道:“陳小哥說的是。若不是我一味軟弱忍讓,索托也不敢派人到加多城這般胡作非為。”
加多城的實力雖然不如白石城,但相差也不太大。如果桑幾利一直採取強硬態度,索托必不敢太過妄為。這還是利益與風險的問題。
楊錚道:“聽聞十餘年前,領主曾引兵毒索托交戰。在那之後雖然無戰事,也一直針鋒相對。為何近些年來,只是一味退讓呢?。
桑幾利搖了搖頭,頹然道:“年紀大了,也沒什麼盼想了。我膝下無子,身死之後,這領地無人繼承,是要被國王收回去的。”
言歡與楊錚心中恍然,敢情原因在這啊!
打得過打不過,是實力問題。而敢不敢打,就是心態問題了。桑幾利年老志衰,又沒有兒子繼續領地,心態難免會改變。對於老頭來說,除了活著的時候享享福也就沒什麼追求了。領地被蠶食就蠶食吧,反正死了都要歸國王。結果此消彼長,造就了今日之局面。
言歡咳嗽了一下,道:“老領主,若不給索托足夠的教崔,你的底線恐怕都保證不了。”
桑幾利沉思半晌,終於下了決心,道:“好,那就請二位放手施為,狠狠殺一下索托的氣焰
言歡道:“老領主,白石城來的武者實力不弱,我們的武者又折損了一些,可用之人恐怕不會太多。我們弟兄二人的本事,還不足以同時對付那麼多人。”桑幾利道:“那該如何?”
楊錚道:“領主何不調動軍隊?”
桑幾利搖頭道:“國王下有嚴令,領主間若以軍隊相互攻伐,便要廢為庶民。”
言歡心裡好笑,原來桑幾利是將手中的軍隊當成精神支柱來用的。道:“老領毒,這可是加多城。梅園的那些家叭,小有誰可以證明他們是白石城的武者。即便他們以前是。川小能說明現在仍然是,說不定他們已經捨棄索托領主了。”
桑幾利看著言歡,蒼白的臉上泛出了笑意,道:“說的是。”
到這咋小份上,老頭也想開了。索托這回是存心把他往死裡整,乾脆豁出去拼了。解開了心結,精神一下子好了不少。
桑幾利從懷中摸出一塊黑鐵牌交給楊錚,道:“這是我的領主令,憑它可以調動加多城的駐軍和衛隊。”又將榻邊刀架上的那把刀交給言歡,道:“這把斬馬刀,還算得上是件利器。需要調派人手,用它也可以。”
斬馬刀桑幾利平常就佩帶在身邊,領主令言歡與楊錚也聽說過。桑幾利把這兩樣東西給了他們,等於是把加多城交到了他們手上。他們來加多城也沒多長時間,跟領主只見過幾面,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