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兒,她不能鬧的太兇,丟了府裡的倆面也落了司哥兒的面子,他正在說親事,若是叫人聽見這些事兒,哪裡還有人願意嫁給他!
蓉卿不再管成大奶奶,就著蕉孃的手把通袖襖穿上,外頭就看到齊瑞信的大步進來,他穿著一件墨綠的家常道袍神色威嚴,因為是兒媳婦的房間他就負手站在了門口,朱媽媽就在身邊將事情和他說了一遍,齊瑞信陰著臉冷冷的看著成大奶奶,沉默了一陣後,他語氣平靜的和齊老太君道:“安慶來回也要一個月,先將人送去家廟裡。”一言定了成大奶奶生死。
家廟可不是好去處,裡面只有個啞婆子守著,平日裡冷冷清清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吃的用的更是不用說,她想都不敢想。“國公爺!”成大奶奶吱唔著喊了一聲,想要辯白卻是被他一眼釘的冷汗簌簌,齊瑞信視線就看向史媽媽,沉聲道,“把這個狗奴才拖出去杖斃了。”
史媽媽被駭了一跳,正要開口哭求,蓉卿已經行禮道:“國公爺,祖母,大嫂已知錯,不如……”齊瑞信聽著眉頭一擰,齊老太君已道,“你這孩子就是心軟,今兒若不讓她受點教訓,吃足苦頭,留著她依舊是個禍害!”
蓉卿就嘆了口氣意思到了就成,話頭一轉又道:“史媽媽年紀大了,不打死也活不得幾年,如今家中剛辦了喜事,讓她在家裡頭死了會不會……”這是在給史媽媽求情了。
“你說的也對。”齊老太君看向齊瑞信,道,“送去莊子裡吧,我記得她家裡頭還有兩個小子在外院,一併發配過去,往後都不準再進府裡來!”
齊瑞信深看了一眼蓉卿,微微點了點頭:“嗯。”揮了揮手,就有幾個粗使婆子進來,一人一邊的抓了史媽媽,朱媽媽就指著裡頭的香芹道,“還有一個。”
“發賣了。”齊老太君厭惡的擺擺手,“越遠愈好”朱媽媽聽著就立刻帶人將史媽媽和香芹都綁了往外拖,成大奶奶抱著齊老太君的腿哭著求道,“祖母,我錯了,求求您饒了我這一回吧。”她看著史媽媽和香芹被人如死狗一樣拖出去,心裡慌的沒了路,抱著齊老太君腿的胳膊,都開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
齊瑞信緊緊蹙了眉頭,正要出聲,忽然見齊宵挾著一身怒意,臉色陰沉的走進了院子裡。
所有人表情一窒,就連齊老太君亦是面色一變,成大奶奶哭聲一怔哽在了喉間,半句求饒的話都不敢再說。
齊宵大步走過來,看也不看齊瑞信一眼,視線直接落在蓉卿身上,柔聲道:“你怎麼樣?”蓉卿朝他福了福,回道,“我沒事。”
齊宵依舊是上下細細打量著她,確認她無事才放了心,視線一轉就落在成大奶奶面上,眉宇間一股戾氣若隱若現。
成大奶奶忽然就想到,她進府時聽人說起齊宵拖著劍站在正院門口的事情,她嚇的一抖朝齊老太君身邊退了退。
“把她帶下去押了,天黑了再送去家廟中。”齊老太君怕齊宵一怒之下做出什麼殺人的事情來,忙讓朱媽媽帶人將成大奶奶拖了出去,成大奶奶剛剛哭著求饒,這會兒半個字不敢往外蹦。
齊宵擰著眉頭,蓉卿就扯了扯他的衣袖,搖了搖頭。
“翰哥兒。”齊老太君看著齊宵,哄著道,“卿丫頭沒事,你要是不放心再請個大夫來瞧瞧。”一頓又道,“你大嫂子你父親已經處置了,晚些時候就送去家廟去,你也彆氣,這件事由我和你父親給你們做主。”
“祖母!”齊宵負手站在房裡,周身冷意並未因齊老太君安慰的話而改變,沉聲道,“蓉卿沒事,並非是因為大嫂心軟,而是因為她機敏。”他說著一頓,“她人還在,就難保不會有下一次!”只有一心害人,哪有千日防人的。
齊老太君臉色一變,問道:“那……你想怎麼處置?”總不能殺了她吧,她死不足惜,可司哥兒兩兄弟怎麼安置。
齊宵面色冷澈,不容置疑的道:“明日,我們就搬出去!”
“翰哥兒。”齊老太君聞聲一驚,人就在椅子上晃了晃,門口立著的齊瑞信也顧不得許多,一個箭步跨了進來,扶住了齊老太君,“娘!”
齊宵眼神微微一頓,露出一絲遲疑,可轉目去看面容依舊慘白的蓉卿,他的心便硬了下來。
“我沒事。”齊老太君擺擺手,示意齊瑞信不要擔心,她帶著一絲哀求彷彿一瞬間老了幾歲,無力的道,“不是祖母不心疼卿丫頭,也不是祖母不讓你搬,可若是你搬出去了,涼國公府可就真的……”她說著眼眶微紅。
“讓他搬!”扶著齊老太君,齊瑞信怒容滿面,“這個家離了誰都垮不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