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蓉卿,她今兒穿了一件妃色的素面對襟褙子,梳著圓髻周身並無說的出名的華麗配飾,就連那身衣裳也不過是普通的妝花緞,可就是這樣,依舊令人移不開眼睛,笑容甜美俏皮,姿態端莊優雅,聲音清脆悅耳……
溫和從容的,就連她看著也忍不住想要親近,她忽然有些明白,趙鈞逸為何會將她放在心中。
趙鈞逸與男子來往時,和誰都能說的上話,也從不擺著架子,可一旦與女子相處,他就會露出厭煩的情緒,在他心中女子便都似趙玉敏那般嬌寵著,說一不二任性潑辣,所以他對女子有著莫名的抗拒。
她想蘇蓉卿應該顛覆了他的以往的觀念吧,她不同,彷彿很好說話溫和平易,不似尋常閨秀或端著優雅實則怯弱或揣著矯揉實則做作,她落落大方卻又不讓人覺得疏離,笑容甜美卻不覺得刻意討好。
單氏垂了眉眼心底嘆了一口氣,來時的許多許多疑問,這一刻忽化作了一團理不亂的頭緒,她頓了許久將視線重新落在蓉卿面上,笑道:“吩咐不敢當,我與五夫人年歲相當,夫婿又是近友,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蓉卿笑著應是。
單氏頓了頓,還是出口問出心中疑問:“聽說五夫人在北平時就與我們王爺相識了?”
果然是為了趙鈞逸。
蓉卿並不隱瞞,這些事早已不是秘密,她道:“家中四哥與王爺和幾位將軍伯爺常來往,多少見過幾面。”
單氏微微頷首,若有所思:“我也曾王爺提過,說是五夫人棋藝極好,往後若是有幸,還想向五夫人討教一番。”蓉卿回道,“討教不敢當,我棋藝更是不敢當誇獎,五爺常說臣妾是臭棋簍子呢……”
單氏似是被她的笑容感染,一時看的有些愣怔,忽問道:“你和齊督都,真讓人羨慕。”
蓉卿聞言一愣,忽然明白,在單氏心中應該是很渴望趙鈞逸的關愛吧,也是,哪個閨中女子不曾幻想過婚後能與夫君恩愛纏綿鶼鰈情深呢,她心裡嘆了口氣,對面單氏彷彿覺得自己有些失言般,又道:“夫人與王爺早相熟的,對我們王爺也有些瞭解吧?!”
瞭解什麼?蓉卿笑容淡了一分:“算不得了解,只是見過幾面罷了。”單氏眉頭輕擰,問道,“可我們王爺他……”
蓉卿面色毫不掩飾的冷了一分,單氏看出來了也不解釋,想了想道:“夫人與馬側妃也認識的吧,她早年間也曾在北平略住過一段時間。”不等蓉卿說話,她又道,“我初見馬側妃時,印象中她端莊溫婉,可等她嫁入王府後,卻又日日見她在改變,如今的馬側妃儼然已經是……”
蓉卿皺眉,單氏卻不打算收勢:“如今的她,已然成了另一個五夫人了。”一頓看向蓉卿,“你可知道為何?”
“臣妾愚笨,不知娘娘所言何意。”蓉卿面上已經沒了笑容,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也不必依舊笑面相對。
誠王妃輕笑,“你這麼聰明怎麼會不知道呢,只是有些事不想知道罷了。”一頓又道,“她是王爺的妾,心裡眼裡都是王爺,有這樣的變幻當然是為了王爺。”
“這是王府的家事。”蓉卿回道,“臣妾不明白的是,娘娘為何和臣妾說這些。”
單氏點著頭,悠悠站了起來,推開一側的窗戶,視線落在遠處的湖面上,冷風獵獵刮來她衣袍舞動,背影中露出一股道不清的悵然:“是啊,這是我的家事,我確實不該和你說,只是我和誰說呢?說出來別人只會笑話我,笑我不滿足,笑我沒有本事攏不住夫君的心,笑我家事處理的不妥當……”又轉身來看著蓉卿,“可是你不同啊,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若只讓我一人煩惱,夫人卻依舊陷在溫柔鄉中,我心裡頭就有些不舒坦。”話落無奈的一笑,“五夫人,你……對王爺的心思,知道幾分?”
“娘娘若是尋臣妾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那恕臣妾不能相陪了。”蓉卿也站了起來,面上有些慍色,“娘娘若真只是覺得苦惱找臣妾道苦,臣妾當您知己開解一二自是榮幸,可顯然,娘娘並非是為了讓臣妾開解才說這樣的話,所以,臣妾便無能為力了。”
單氏真夠可以的,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你心裡不痛快就要拉著別人一起不痛快?男人是你的,你沒有本事攏住又有什麼理由來怪別人,莫說他對趙鈞逸沒有這心思,就是有她該管的也是趙鈞逸,而非來責問她!
單氏見蓉卿生氣,忽然笑起來,感嘆的道:“五夫人果然是敢愛敢恨的女子,不藏喜怒……真是好。”
蓉卿已經不想和她聊天,若說以前她對趙鈞逸存著欣賞和包容,那麼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