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沒有機會問你,我每樣都買了一些託了人帶過來……
你針黹學的如何,新年裡家中添了新衣,卻因沒有緊著量尺寸,做出來有些不合身,我旁的衣裳都落在北平,每日換洗到有些捉襟見肘……
然後蓉卿就看見,他在這行字小字的下面,規規整整的寫了一排尺寸……
她無語,他莫不是在暗示她,讓她照著這個尺寸,給他做衣服?
她失笑將信又回頭看了一遍,不讓他寫一百二十字,他就事無鉅細的寫了四頁紙,下一次他是不是就要寫六頁?!
而且從墨跡來看,似乎是寫寫停停並非一蹴而就,她幾乎能想到他坐在案前凝眉沉思滿面嚴肅的樣子。
不知道,還當他寫什麼樣的重要奏章。
她覺得好笑,可心底又忍不住生出一股淡淡的,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暖意。
收了信,她喊蕉娘進來,笑著道:“您去庫房裡看看,有沒有湖藍色的革絲,再尋些蠶絲棉出來,幫我裁一件薄襖直綴。”蕉娘點點頭,問道,“是給四少爺裁的?”
“不是。”蓉卿不好意思說是齊宵的,道,“算了,您別管了,把布拿來給我,我自己裁吧!”
蕉娘狐疑的打量了眼蓉卿才出了門。
蓉卿磨了磨提筆給齊宵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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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焦灼
提了筆,她忽然想起來,他信中說正月十五就從應天出發,她現在回信豈不是收不到了?!
想到這裡,她放了筆將信收了喊明蘭過來:“你去看看周老在不在,請他來一趟。”明蘭應是,不一會兒將周老請進了內院。
蓉卿讓人給周老上了茶,周老笑道:“可是信寫好了?”蓉卿搖搖頭,回道,“他信中說正月十五就從應天出發來北平,我這信也不用回了!”
“哎呦,是我老糊塗了。”周老拍了額頭笑了起來,“那有什麼話就等他回來你們再細細的聊吧。”話落,又曖昧的看了蓉卿一眼。
蓉卿不接他的話,只問道:“他說讓您去鏢局請鏢師回來?”周老點了點頭,回道,“請六個鏢師護院,我也能放心點。”
有鏢師在確實能放心點:“只是那鏢局您可認識,請來的人要細細查過才成。”
“你放心,我請的人都曾打過交道的。”周老信心滿滿的說著,蓉卿見他如此說遂就沒有再問,而是說起元蒙來,“可有新的訊息回來?”一頓又道,“我聽五哥說,馬懷德是崇明十七年從甘肅調到薊州任總兵,他以前出師誰的門下,能不能查到他和遼王有沒有來往?”
周老一直都知道,蓉卿不關大小事只要涉及到她關心的人,都會事無鉅細弄個清楚明白,見她問起也不隱瞞,就道:“他是崇明元年,由當時的湖廣總督劉原道舉薦入涼國公齊瑞信麾下,先是從文書做起,後臨安侯出事涼國公從甘肅總兵的位置上退下來,馬懷德卻繼續留在了甘肅,崇明十七年由甘肅總兵戴袁成舉薦給先帝,做了薊州總兵!”
蓉卿沒有想到,馬懷德雖出身不高,但入軍營後官途到是運氣極佳,要知道劉原道雖是前朝的遺臣,但卻是先帝奪情留下來的,內閣成立後先帝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但劉原道為人似有些偏頗,執意留在湖廣連任了十二年的知府,死後也是葬在了湖廣。
馬懷德能得他舉薦,還是入的涼國公齊瑞信麾下,是多少人想都想不來的。
“那他為人如何?既在甘肅待了那麼多年,想必實戰經驗應該很豐富吧?”打戰講究的還是經驗,尤其像鎮守邊關的幾位總兵,哪一個不是千軍萬馬屍山血海中趟出來的。
“呵呵……”周老冷笑一聲,回道,“馬懷德這人,若論起溜鬚拍馬,在軍中他論第一,還無人還敢稱第二,而且此人處事非常圓滑,見風倒,若不然當年涼國公被召回了京城,他怎麼還能留在甘肅,不但如此還得了戴總兵的舉薦,做了薊州總兵?”
蓉卿愕然,沒有想到周老對馬懷德的評價這麼低,這麼說來,馬懷德除了嘴皮子功夫,根本就沒有什麼實力?
轉念一想,她覺得也對,元蒙人雖勇猛以一當十,可馬懷德前前後後已召集了近六萬的兵馬圍擊,但儘管如此這場戰還是從大年三十打到了正月十七,整整十七天元蒙人只從界嶺衛向後退了五十里!
“不過你說他有沒有和遼王私下聯絡……五爺也曾經私下查過。”周老捋著花白的鬍鬚,“馬懷德這個人雖作風不正,但卻極有分寸,膽子也小,我們查了他一年多,除了剋扣軍餉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