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陪著您,若是想我,就讓人給我帶信,反正離的近我回來看您。”
二夫人鼻尖一酸,嗯了一聲,拍著蓉卿的後背道:“眼睛該哭腫了,回頭不好看。”
蓉卿嗯了一聲下了床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間。
二夫人看著留著餘溫的被褥,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胡媽媽紅著眼睛進來,給二夫人倒了杯茶,哭著笑著道:“奴婢以前就勸您想開點,人的一生無論什麼事都講究緣分,您和八小姐這輩子有母女緣,便是沒有血緣,也是拆也拆不開的。”
二夫人擦了眼淚,欣慰的道:“是她心善,我不過幫了她一次,她就用這樣的厚的情還回我……”眼淚又落了下來。
“這也是您的善緣。”胡媽媽扶著二夫人下床,輕聲道,“八小姐也好,您也好,都是好人,是好人總會有好報!”
蓉卿回到房裡,章老夫人已經由大夫人陪著坐在正屋裡喝茶,她微微蹲身行禮,章老夫人打量了她一眼,笑著道:“嗯,果然是個標誌有福氣的。”大夫人笑著道,“託您吉言。”
蓉卿面頰微紅退了下去,由明蘭和明期扶著進了淨房,浴桶裡呈著溫熱的浴湯,她脫了衣裳舒服的浸在裡頭,等她梳洗出來時,蔣氏身邊的杏蘭,杏紅已經提了爐子進來……待烘乾了頭髮,明蘭和明期幫著她穿上嫁衣,章老夫人和大夫人進了門,手法極純熟利索的幫她挽了髮髻,笑著道:“八小姐這一把頭髮可真是好,青絲順滑,似綢緞一般……”
大夫人在一邊陪著笑。
章老夫人拿了塊薄紅的帕子,圍在她的脖頸處,又取了五彩的線,笑著道:“有些疼,稍稍忍著些……”線頭撥著叮叮的響在耳邊,蓉卿就覺得臉上一陣陣火辣辣的疼,好在眨眼功夫章老夫人已經收了線,開了玫瑰露的掐絲琺琅盒子,在她臉上抹了一層薄薄的膏脂,開了胭脂盒子,用手捻了粉磨勻了塗在臉上,轉眼功夫蓉卿的臉上已經上了厚厚一層的細面似的粉。
勾了粗粗短短的黛眉,點了細細豔紅的口脂,又上了腮紅,蓉卿再去看鏡子裡的自己,就像是個陶瓷娃娃,分不出表情,就餘一雙眼睛骨碌碌轉著……
她看著嘆氣不願再看收了視線。
二夫人和戴氏,連氏,以及蘇容君和肖玉磬結伴而來,大家擁在一起說了許多的話,因著個人都有事分派著,坐了一刻就各自去忙,蘇容君陪坐在一邊,看著蓉卿感慨的道:“八妹妹,你今天真漂亮。”
蓉卿皺眉,低聲道:“你真是好眼力,這樣也能看出我漂亮?”蘇容君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回道,“不準胡說,今兒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蓉卿點著頭,可忍不住想找個人打打岔,說說話,她問蘇容君:“見著三哥了嗎?”蘇容君笑著道,“一會兒外院有客來,三哥這會兒也不得閒,你找他有事?”
“沒有!”蓉卿搖搖頭,和蘇容君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不一會兒天色大亮,外面陸陸續續有客人到,過了一刻早上的宴席散了,有丫頭端了一碗白米飯進來,由章老夫人捧著餵了蓉卿一口,蓉卿含在嘴裡又吐在帕子上,分開兩邊一半放在家中的糧倉上,一半稍後壓在嫁妝裡帶去齊家……
時間過的極快,轉眼功夫外頭就聽到噼噼啪啪的鞭炮聲響,有人喊道:“迎親的來了。”
“小姐,我去看看他們有沒有欺負姑爺。”明期耐不住,笑拉著蓉卿的衣袖,蓉卿笑著道,“去吧。”明期就跑去前頭看熱鬧。
齊宵身著大紅喜服,高頭大馬,一隊迎親的人,左邊是從薊州,宣同和甘肅趕回來的秦大同,王彪以及王蛟,右邊則是誠王剛出爐的岳丈宋國公單竟,以及剛滿十歲太子的舅爺蔡國公楊懷恩,身後還跟著嘻嘻哈哈報不出名,卻清一色華服美賞俊朗貴氣的年輕人,氣勢極足的擁著齊宵站在了永平侯府的門口。
蘇珉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蘇峻礙著年歲不說話,蘇嵐笑呵呵的老實人,唯有蘇峪,抱著臂靠在門閂上,無論外頭的人怎麼喊,就是不開門,揪了他特意請來的外援,國子監七八個舉人秀才排了一排……
蘇峪算準了來的大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不是軍匪出身,也是勳貴子弟,唸了書也不過應付先生,對對聯十有**只會念些酸詞窮詩,他一揮手,那些秀才舉人老爺們,一人一句快板兒似的拋了出去。
豈不料新姑爺齊大督都早有準備,亦是從國子監請了外援,外家一位名副其實的探花郎馮赫,似對山歌似的裡面一句,外面一句說到最後都沒了詞兒,蘇峪一看此招不通,就拍著門讓新姑爺耍一把花槍,話落,王彪胸脯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