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骨節分明的長指抓著絹帕死緊,連指腹都被他勒出血絲,“咳咳咳——”
“你還好吧?”雪傾這次是真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了。
她站起身,手端起他的臉來看,“你不會是得了肺癆吧?”
雪傾有些卻步,這症狀如何看都像是癆病。
“咳咳,什……什麼是肺癆?咳咳咳”男子一陣接一陣的猛烈咳嗽,咳出來的血浸透了絹帕,“我這是虛勞、虛損之症,是絕症,沒得醫的。”蟲
說到絕症一詞,銀髮男子竟是笑了,他笑起來反是帶了些柔美,讓人移不開眼。
“說什麼喪氣話啊,”雪傾嘟著嘴,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絹子,為他擦去嘴角還殘留的血色。
“下次難受就說嘛,你看,手都被你折騰壞了。”雪傾朝著他的手呼著氣,小心翼翼地將絹帕包裹在他手上,“你家在哪裡?”
銀髮男子目不轉睛地看著雪傾,他的手緩緩地撫上她的容顏,“玿言庭真是好命,真讓人妒忌呢!”
雪傾朝那人拋了一記衛生眼,“不知道你說什麼,你該不會是不知道自己家在哪裡吧?”
“咳咳咳,”男子瘦削的身子因為猛烈地咳嗽而不斷地顫抖,“往前走,那裡有輛馬車……”
雪傾哦了一聲,攙扶著他的身子,往前走。大文學。dawenxue
“我叫蕭漓。”簡單的一句話,讓雪傾的步子一怔。
他的聲音像是北國的風,從天空而下,在地上劃出最溫柔的呢喃。
“嗯,我叫雪傾。”她的梨渦深的讓蕭漓想陷下去。
“我知道。”蕭漓帶著藥草氣的氣息在她的鼻翼顯得格外的清晰。
玿言庭的王妃他怎會不知道?只是而今看來,這小王妃果然是讓人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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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在漓王府停下。
一眾的人慌慌張張地將蕭漓抬了進去,本來雪傾想就此離開,可是昏死過去的蕭漓死死地拽著自己的手。
無奈之下,一眾只好求著雪傾陪在蕭漓身邊。
“你醒了?”雪傾的手被蕭漓一握就是一夜,到了白天,她白皙的指節已經出現了微微的泛紅。
蕭漓孱弱地斜靠在床背上。
雪傾想,蕭漓這病應是很久了,看昨日婢女僕人好似訓練有素,可見應對蕭漓這個症狀已是見怪不怪,“蕭漓,你……”
“你想問什麼?我的病?”蕭漓似乎是諳熟了她就會這麼問,倒是很淡然。
雪傾點頭,“很久了麼?”
“我也記不大清了,咳咳咳,”蕭漓說一句便咳兩聲,“很早的事情了,十多年了吧,以前命士說我活不過弱冠之年,而今我不是都挺過了25年?”
蕭漓輕笑,“我不信命數。”
“嗯,”雪傾點點頭,看著蕭漓淡然自若恍如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她忽然有些覺得心酸。
“咚——咚——咚——”三聲極有規律的敲門聲,讓蕭漓不動聲色的眸底,劃過一絲淺析的光彩。
他鬆開握著雪傾的手,“你去休息吧,我有些事要處理。”
雪傾點點頭,隨著外屋僅有的一個侍女出了門去。
待到兩人出去,蕭漓拉下床邊的吊繩,機關一開,就進來一個穿著紅色長裙的女子。
“主子。”她將藥端到蕭漓面前,“剛試過的,應該比前幾回的有效很多。”
蕭漓並不應聲,徑自端了服下。
“主子,要不要下次攙些蜜糖?這樣好喝些?”
蕭漓擺擺手,“焰孃的藥,再苦蕭漓也喝了十多年了。”
他將藥丸一置,“那個試藥的還可以嗎?”
“景睦南將她毒啞了,倒也乾淨。”
“嗯”,蕭漓應了聲,“另一件事情呢?謀劃的如何了?”
“隨時可以,”焰娘一應,“趁著玿言庭和景睦南在,我們應會如虎得翼才對。”
“那就好,我可不想出了什麼岔子,”蕭漓閉目凝神,“這些事,交予你我放心。我一定撐到看他下來的一天!”
【193】想不想知道他反映·二更
??“那就好,我可不想出了什麼岔子,”蕭漓閉目凝神,“這些事,交予你我放心。大文學。dawenxue我一定撐到看他下來的一天!”
????焰娘如何不知道蕭漓的痛,“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