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意識到自己有些急躁了,穩了穩心神,掏出煙塞到林軍的嘴裡,點燃。
“你呀你,抽來抽去都是紅塔山。”林軍搖了搖頭,“這煙勁大,為什麼不時不時地換點淡一點的抽抽?”
張成看著一臉輕鬆地把著方向盤的林軍,心裡在細細地品味著這位兄長式的老上級話裡的意思。他想了想,苦笑地搖搖頭說:“芙蓉王的勁兒更大。”
這回林軍愣了一下,繼而哈哈大笑,“你小子,我已經很久沒有抽芙蓉王了,自打脫下軍裝的那天起,我就不再抽那煙,二十三塊錢一盒,抽不起。”說著做出一副肉疼的樣子。正如林軍十分了解張成一樣,張成對他的老上級老首長也是知根知底。抽什麼煙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兩人的性格脾氣都很犟,如紅塔山或者芙蓉王一般,抽不慣的人會被嗆到。
林軍猛地吐出一口煙,“成剛,知道你為什麼當了五年的特種兵都還只是個少尉嗎?”
“我不在乎這個。”張成淡淡一笑。
“但你不能不在乎。”
“現在在乎也沒機會了。”張成的苦笑一閃而逝,迫切地再次發問:“林大隊,你還是趕緊說說吧,這一年來發生的這些事情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有人陷害我?為什麼你變成現在,現在這樣?”
林軍一轉方向盤,破捷達拐上了環城高速,哼哼唧唧地慢慢跑著。
“沒人針對你,也沒人陷害你,你,我,都只是一場陰謀的犧牲品,或者說是替死鬼,而且,不止你我兩人。”林軍理了理思緒,“你先說說你這一年來的經歷。”
張成皺眉想了想,把自己一年前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從一年前那次任務中埋伏,到在叢林中看見了百花冠實物,繼而被兩撥人連日追殺,蟒蛇洞的驚險奇遇,再到後來私下決定潛入T國華興集團臥底,最後是前段時間的華興毒品押執行動。
仔細聽完張成的講敘之後,林軍不禁一陣唏噓。張成平靜樸實的語言之下掩蓋的是怎樣的委屈、悲憤、痛苦、孤獨以及無助,林軍是自認是無法想像的。然而他又不由覺得很欣慰,身邊的這位老部下,曾經立過多次戰功也曾經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的少尉,始終沒有讓他失望,沒有給他丟臉。
“看來你混的不錯,張教官張教官的,哈哈!”林軍打趣道,忽然他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你有沒有給華興武裝上過特種爆破課?”
張成想了想,搖搖頭,又點點頭,“我沒有給華興那支五百人武裝講授過,不過華城星有一支親衛隊,有二十四人,是精銳中的精銳,我給他們講過爆破技術。在我看來T國特種部隊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林軍像是得到了某種答案似的鬆了口氣,還是用調侃口氣道:“呵呵,再厲害也是你張教官帶出來的吧?”
張成難得地尷尬了一下,“為了最大程度地獲取華城星的信任,我沒有別的辦法。”隨即他問道:“林大隊,你問這些幹嗎?”
林軍轉頭看了他一眼,“杜飛和蘇奇到西溪縣第二中學爆炸現場看過,我剛剛從西溪趕來的。這倆小子一眼就看出那手法跟你的簡直同出一轍。”
“什麼?”張成驚訝道,事情的發展太出乎他的預料了,“他,他們,他們怎麼會跑到那去的?”
“警方發出了請求,部隊就把他們派過來了。”林軍解釋道,“看來你帶出來的徒弟挺有長進的,把爆破搞得跟藝術品似的。”
張成突然猛地一拳砸在擋風玻璃上,一條細細的裂縫頓時露了出來。
“你知道是誰幹的了?”林軍問。
“爆炸案是華興集團的*華旺和華城星的女兒指使的,我估計他們得到了華城星的授意。具體的實施者我也知道是誰了,華城星親衛隊隊長扎龍。他以前跟我學過很多爆破技術,華興裡也只有他有這個能力。”
“嗯,你這個徒弟挺有悟性的,能把爆炸範圍控制在以米為單位的方圓裡,這技巧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掌握的。”
林軍伸出食指和中指做了個個夾煙的動作,待張成遞過一支菸,幫他點著,看著張成急切的眼神,林軍知道他太想揭開心中的那一個個謎團了,但林軍卻問道:“你對兩年前的百花冠失竊案有什麼看法?”
“百花冠失竊案?價值連城的國寶百花冠在巡迴展覽至南港市時被盜,我剛才不是說了麼,我在金三角叢林發現了百花冠,也同時失去了它的蹤跡。我懷疑它在華興集團的手中,但一年來我透過很多辦法去尋找,都沒有任何發現,甚至關於它的隻言片語都不曾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