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3 / 4)

小說:驃騎行,霍去病 作者:兩塊

哥哥的話,他哥哥果然要什麼有什麼,他哥哥可以用金子做成彈丸在長安城肆性玩耍,所有的達官貴人都對他的哥哥恭迎送往。

不過,小男孩也有自己的一點小小的想法,他常常會去庭院裡的樂署,那裡有一個小女孩,她總是梳著兩個小小的抓把頭,分開的發線上,細細的面板好似透明,就好像她透明的微笑。不僅如此,她還有母親傳給她的一張琴,可以彈奏出世間最美妙的音樂。

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與她聊天,說到高興處,她清亮亮的笑聲就在甬道上回蕩。她笑的時候,總是稍稍歪著頭,額前薄如蟬翼的劉海髮絲在風中微微傾斜,這令他感到可愛。

庭院很大,有很多人來往,有一天,小男孩發現那個女孩子不愛笑了,還學會了發呆。她常常坐在庭院的高閣上,呆呆地看上很久。他也偷偷站在她後面發呆,看到一個喜歡穿戎衣的男孩子偶然會路過,那個男孩子比他還要小上好幾歲,可是他總是一付少年成熟的樣子,從來不跟庭院裡的孩子玩兒,彷彿誰都不在他眼裡。韓說知道,他的名字叫霍去病。

韓說覺得,他很不喜歡他。

有一天,在庭院的一個宴會上,那個戎裝的男孩用琴彈奏了一首曲子。他們這個庭院裡,所有的男子都要修習“六藝”,那個男孩子在音律上的修為真是不錯,威嚴男子對他一如既往地讚賞。戎衣男孩毫不謙遜地說,除了武功和軍事,他也很喜歡彈琴。於是,姓韓的小男孩看到,坐在樂師班裡的小女孩雙眼閃亮得如同星星。

從此以後,那小女孩再也沒有跟韓說說過話,只是每天不斷地練琴。

春花開了又謝,謝了又開。秋月圓了又缺,缺了又圓。

不知不覺間,他們都從小孩子成長為了少年。在這幾年裡,韓說的生活發生了很多變化,他的哥哥得罪了貴戚,被皇上的母親處死了。

他感到很傷心,所有人都說他哥哥太過驕奢橫逸,咎由自取。可是,他是他的哥哥,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傷心得想哭,卻並不能流淚,因為,他的哥哥不在了。他很想找個人說話,女孩卻只是埋頭練琴。

有一天,皇上來到他的面前,他發現,這個平時高高在上,看起來很嚴厲的男人,其實有一雙非常善察人意的眼睛。那雙眼睛望著他,問他要什麼?皇上說話的樣子很和藹,他的手也很溫暖。韓說覺得,哥哥生前一定很喜歡這個人。

皇上問他要什麼。

他要什麼呢?是不是隻要他開口,皇上都能夠給他呢?……韓說搖搖頭,他知道皇上給不了他要的東西。

這個時候,女孩子已經成為了那個庭院裡最出色的琴師,也是那個庭院中最美麗的少女。她的美麗為一個人而在那個春天綻放,可是,那個人經常出入軍營,很少來庭院裡。

韓說記得,那是一個春花飄零的清晨,“不可一日無婦人”的皇上很高興地經過昭陽殿,他告訴韓說,他要新納一個美人。

元朔五年四月,又是一場宴會,明燭高燒,彩幔輕拂。

十六歲的霍去病仍然一身戎衣,他剛剛隨軍出征回到長安。這一次,他也坐在漆案的後面參加盛宴。

沙場的歷練,讓他凸現出了與長安城普通貴公子截然不同的英氣與挺拔。他的目光清亮,雙眉如鷹翅一般微微上挑,他薄薄的雙唇總在微笑。他的微笑不是給正在廳堂中央表演的樂人,而是他身邊鬚髮斑白的老人。老人名叫張騫,在匈奴部落裡陷落了十幾年,他輾轉經過了大宛、月氏國、大夏、康居、奄蔡許多的國家。他帶回來許多西域的物產,他給少年講那大漠平沙,風煙萬里的壯美河山。少年的眼睛閃閃發光,心潮澎湃,他沒有留意今天的琴音是一次獨奏。

這場獨奏,是那個女孩苦練多年、爐火純青的瀝血之音;這場獨奏,也是那個女孩答應成為皇上新玩物的唯一條件。

當那個女孩帶著淚水漣漣結束這一生最美妙的演奏,她回頭看到,那戎衣的少年正被一支龜茲橫笛吸引了注意力。那只是個竹子做成的死物,它給他帶來一種對於異域天涯的嚮往。

女孩的視線也沒有看到,韓說早已成長為同樣英偉的男子,他在這一戰中以雋行都尉從衛青大將軍出戰寘渾,至匈奴右賢王庭,經過激烈的搏戰抓獲了匈奴小王,以一千三百戶被那個坐在最高處的男子封為龍頟侯。

小韓將軍收回許多年來一直停留在女孩曼妙背影上的目光,用鑲嵌著寶石的餐刀整齊地割開漆案上的薰鹿肉——從這一刻起,一切都該結束了。

韓說以軍功封侯,他卻非常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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