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猶豫。
蘇悉知道它在猶豫什麼,嘴角浮現一抹淡淡的苦笑,美貌與衛凌風的性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捏碎了玄冰果,掰開衛凌風緊咬的牙關,乳白色的果汁一滴一滴進入衛凌風咽喉之中……
本來藉著這可玄冰果,她的內傷可以瞬間治癒,但是為了救他的命,卻甘心情願獻出玄冰果,自己不由地自嘲一笑。即便發生了這樣的事,她離開他的心依舊不變,但是她知道這事急不來,需要從長計議。
衛凌風眼眸緊閉,濃密的睫毛微微翹著,白皙俊美的容顏透著一股乾淨純潔的氣息,就像不被世俗沾染的清澈少年。
過了許久,鵝毛般的白雪停止了飄揚,而衛凌風也在這一刻緩緩睜開雙目。
蘇悉靜靜地望著他,他也靜靜地回視。
這一刻,時間彷彿停止,空氣也彷彿已經凝固了。
他的目光牢牢地鎖再她身上,彷彿天地間只有她一人。
下一瞬,衛凌風緊緊抓住她的肩膀,長臂一撈將她摟進懷中,埋在她肩窩處,身子不住地顫抖,他低沉著聲音:“差一點就要與你陰陽相隔了,我很怕。”
自從她失蹤後,他沒日沒夜的四處找尋,當時中了慕容尚的掌力也沒時間治療,後來又將所有時間撲在治理東雲國上,過度的疲憊和焦急的恐懼讓他惶惶不可終日。沒有她在身邊的日子,他真的嘗夠了,真的……不想再失去了!
孤寂的身影,緊緊的擁抱,嘶啞的聲音,都讓人強烈的感受到他深刻的,令人戰慄的哀傷。那樣焦灼的痛楚深深刺痛了她的眼,蘇悉覺得眼神乾澀的難受,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勇敢,一直為自己竭力抗爭,那樣的桀驁,那樣的冷靜,那樣的灑脫不羈,但是這一刻,她親眼看著衛凌風幾乎死去,看著他醒來後的脆弱,她已經有些模糊了,分不清自己該怎麼辦……
所以蘇悉沒有立刻推開他,而是任由他緊緊地擁住她的身子,放在他後背的手想回抱他,卻終究還是無力地垂下……
有什麼看不清的?他們的關係已經打了死結,今生今世是解不開了。
蘇悉的鮮血使得衛凌風存住了一口氣息,服下玄冰果之後,他的傷口癒合的更加快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痂。不到幾個時辰,他就恢復了三成靈力,帶蘇悉回去已經沒有問題了。
不過在此之前,蘇悉並沒有忘記了此行的目的。
她笑著問怒蟒:“在你發狂的時候,可曾殺過一群平民百姓?”
讓衛凌風差點嘔血的是,怒蟒歪著碩大的腦袋想了想,然後鄭重地搖搖腦袋。他瞪大眼睛,無語地望著蘇悉,“你能與它溝通?”
“不止能溝通,而且還成了朋友呢。”蘇悉沒好氣的說。不然的話,怒蟒也不會奉獻出玄冰果救他。要知道,今日怒蟒之所以大發雷霆怒火,就是因為玄冰果今日成熟,香味散的很遠,那些野獸感覺到玄冰果的氣息一個個想過來搶,結果被巨蟒虐的個個找不著北。
衛凌風無語,卻只能相信這個詭異的事實。他和怒蟒生死相搏,到頭來蘇悉竟然與它成了朋友,這要早知道,一開始就讓蘇悉上場,可省了許多事情了。他雖然腹誹,但是再遇上這樣的事情,卻還會讓自己擋在蘇悉面前。
其實此次也算是機緣巧合,歪打正著。如若不是衛凌風先昏迷過去,蘇悉也就不會割破手腕讓自己的血來保他,怒蟒也就不會發現蘇悉血液中的玄機,那麼他們兩個也就只能當怒蟒的晚餐了。
蘇悉發現自己神遊太虛離題太遠,便直接拐回到正題來,繼續問怒蟒,“既然你不曾殺過那些人,那你可曾知道他們的下落?”
蘇悉對這件事本不抱期望,但是怒蟒歪著腦袋想想的,點點頭,然後將它的巨爪指向西北方向。蘇悉順著它的爪子方向望過去,發現那裡有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小洞,此刻洞頭漆黑一片,看不到裡面的光景。
蘇悉轉眸,沒好氣地白了巨蟒一眼,“你在拿他們玩耍?”既然怒蟒知道他們的下落,哪裡肯放他們離去?唯一的解釋就是它還沒玩夠,等它玩夠了就會一個個殺了他們。
怒蟒發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還憨厚地用它的巨爪抓抓腦袋,雖然那頭頂一根毛都沒有。
從洞中將那些人一個個救出來後,發現他們一個個臉色蒼白,汗流浹背,有幾個膽小的已經被嚇得神志不清了。
蘇悉很不客氣地對怒蟒道:“作為補償,這地下的野獸就全歸他們了,你沒意見吧?”
怒蟒自然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