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薛璇依說過,她只是幫兇,而真正的幕後首腦蘇悉這一輩子都猜不到。
蘇悉曾猜過太子、皇后、甚至衛帝……但是,這些猜測被一一排除之後,那個人,就算再不可能,那也是唯一的可能。
“這不是薛璇依佈下的局嗎?”安亞好奇道。
“不、薛璇依只能算出場較多的幫兇,而那個真兇卻還遠遠躲在所有人的背後,因為誰也不會想到,所謂的受害者竟然就是主導這一切的幕後真兇。走吧,看看我的猜測是否準確。”蘇悉雖然在笑,但是她的眼底卻閃過冰冷,殘酷和嗜殺。
安亞隱隱猜到了那個人,但是,她有些不敢想象……如果真是這個,那個人的心思也太恐怖了吧?她欲除掉蘇悉的決心如此強烈……那以後豈不是還有無盡的陷阱等著她們去跳?
牢門的鎖對於蘇悉來說,完全就是一個擺設,蘇悉從頭上取下發簪,揮手間就開了牢門。
淡淡的月光中,蘇悉感覺到一雙目光在暗中窺視著她的舉動,她回眸準確無誤地捕捉到那抹眼神。
那是一雙清亮的眸瞳,完全不像一個死囚該有的頹廢,那種堅毅讓人很容易升起好感。
蘇悉對他緩緩一笑,然後帶著安亞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刑部大牢守衛森嚴,每隔十米便有一人守衛,還有士兵輪崗走來走去,但是蘇悉只要放出小雪狐在前面開路,就萬事搞定。因為小雪狐嬌小的身影在人頭上跳躍,而且速度極快的拍了那些人的玉枕穴,讓他們緩緩軟到,陷入到睡眠之中。
兩人外加一隻小雪狐就這樣大搖大擺走出了刑部大牢,在茫茫夜色中,她們朝皇宮的位置奔去。
慈寧宮,很靜,死一般的寂靜。
太后自從毒發後,就將自己關進臥室,命令任何人都不許進入打攪,就連白破血也一樣。因為她說,她不想讓自己發病的醜態被別人看到,她堂堂的太后丟不起這個人。
蘇悉帶著安亞悄無聲息的靠近慈寧宮,不過這番動靜免不了會引起白破血的注意,所以當他的身影剛剛出現時,萬能保鏢小雪狐圓滾滾的身子從天而降,那如導彈般的速度朝白破血撞去。就連先天強者就逃不了,更何況是白破血這種十級的?
白破血哼都沒哼,身子就直直躺倒,小雪狐一個迴旋腿將他踢到了角落的陰影,給蘇悉清出一條幹淨的路來。
將這個定時炸彈拆除後,蘇悉後面的動作就很好展開了。只見她和安亞兩個人外加一隻小雪狐趴在屋簷上,揭開一張瓦片,目光直直地射進去。
寢宮裡,太后一個靜靜地坐在梳妝檯上,她的神色平靜,目光清冷,看著鏡中的花容月貌,她嘴角緩緩勾勒出一抹詭笑。
她拿起梳子,將凌亂狼狽的髮絲一下一下地梳理整齊,那慢條斯理的動作,那雍容華貴的氣質,哪有半分中了恐怖藥劑的症狀?
趴在屋簷上的安亞下唇緊咬,恨聲道,“原來幕後操縱這一切的,竟然是她!這個老巫婆竟然不惜裝瘋陷害你,她到底有多恨你啊?”
蘇悉冷冷一笑,卻並不答話。
“對了,你怎麼知道她就是這個局的操縱者?我怎麼想都想不到幕後的人物竟然是她。”
蘇悉冷笑,“薛璇依告訴我的。”就因為想不到,所以才肯定是她。
“薛璇依怎麼可能那麼好心。”安亞奇道。
蘇悉淡笑,薛璇依的確不可能告訴她,但是她的話已經洩露了一切。因為蘇悉記得薛璇依得意的說,那個幕後人物她永遠也猜不到。
蘇悉就是從薛璇依的那句話中,猜到了太后這個嫌疑人。
所以接觸過蘇悉的人都說,千萬不要與蘇悉為敵,就算為敵你也要躲的遠遠的不要被她發現,因為她會透過細小的事情犀利地挖出你不經意話中的關鍵點,然後一擊即破。
與蘇悉為敵,實在是世上最恐怖的一件事了。
“那現在怎麼辦?要怎麼揭穿她才行呢?其實照我說,既然她裝瘋賣傻陷害你,咱們就讓她真的瘋了傻了,那樣才算解氣呢。”安亞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好。
蘇悉淡淡一笑,欣慰地拍拍她的肩,鄭重道,“安亞,不枉跟在我身邊幾個月,現在你也終於變邪惡了。”
“過獎過獎。”安亞甚為得意。
蘇悉指指小雪狐,而安亞順勢看去,見小雪狐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眼底陰險狡詐,而它的口中叼了一枚藥劑,所以它發不出一絲聲音。
蘇悉拍拍它的小屁屁,笑道,“給太后的參茶加點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