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云云鄙夷地把視線由微波便當上移開,疑惑地問著兄長,“就算玾姐姐回家了,那何嬤嬤人呢?”
康向譽推開椅子站起身,悶聲不響地離開餐室,他將回答的工作交給羅川。
他昨晚又作了惡夢。
在夢中他看到午夜,漆黑的乍夜像絲綢一樣,又像是液體的向四面八方流去,把每樣東西緊緊地封住,像融化的瀝青包住整個世界。
然後,在律師事務所裡遇到的恐怖事件又重新上演一遍,漆黑的空間使他感到異常恐懼以及無助。
但突然問,耳邊響起一個溫柔的聲音,他聽不清楚聲音的主人說了些什麼,但卻撫平了他的不安,使他得以喘息。那個聲音是他的心靈支柱,而他也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醒來後他明白那隻不過是一場夢,但他非常確定,他極度想念那聲音的主人。
赴日洽公的行程不能再延誤,而他深切地希望,當他回來時一切問題都已獲得解決。
路家的房子是一棟舊式的獨棟建築,路人玾的房間在三樓,一房一廳,地方不大,剛好夠用。
她的房間面向街道,有一個小小的陽臺,被行道樹半遮半隱著。當微風吹拂,樹影婆娑時,有種茱麗葉問“羅密歐啊,羅密歐!為什麼你偏偏是羅密歐呢?”的氣氛。
路人坤被自己羞怯的期盼搞得心神不寧。她想起一種名字叫“等待”的玫瑰花,那種花的花辦是白色的,有一圈淡淡的粉紅色,當有人將它摘下時,花瓣會全部掉落。
她又想到未認識康向譽之前的日子。她喜歡一切已步入常軌的生活方式,那使她覺得平靜,而今,她再也尋不回過往的平靜,只因她等待的人尚未出現。
“玾,幫我包紮。”路人昺提著大大的藥箱,跛著腳定進姐姐房裡,然後一屁股坐在她床上。
路人玾看著小妹新添的傷痕嘆氣,從藥箱拿出跌打藥酒,倒了一些在小妹右手腕上——路人昺就是因為手腕也受傷了,所以才無法自行推拿上藥。
“你打算要等多久?”路人昺開門見山地問。
推揉著小妹的手腕,路人玾沒裝作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