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月醒過神來,一把抓住花開的手,邊看邊說道:“奴婢沒想到奶奶竟然有了這樣的本事,這下子好了,您每年只要多培植幾盆名花,多少銀錢賺不回來?咱們再也不怕二少爺搗亂了。您放心,這事兒奴婢對誰也不說。對了,您剛才說忘記了很多事兒……”
“是啊,有些事兒你還得多多提點我。”
九月聞聽,不迭的點頭,花開雖然知道古人都信奉鬼神,卻沒想到九月這樣就信了,如此倒是少費她不少口舌,從九月的口中,她才知道她的父親鈕鈷祿·凌石是凌柱的弟弟,因為是庶出,從小很不得鈕鈷祿家的重視,好在他讀書上進,是兩榜進士出身,這才在鈕鈷祿家有了一席之地。
母親佟佳氏共育有兄妹三個,大哥鈕鈷祿·安泰,她鈕鈷祿·花開,還有二弟鈕鈷祿·恆泰,父親雖然也有兩個通房,卻都沒有生養,佟佳氏跟康熙的佟貴妃是堂姊妹,早年二人關係還算不錯,因為四阿哥從小是有佟貴妃撫養長大,佟佳氏對他也有些瞭解,覺得四阿哥這個人有些陰鷙,雖然地位尊崇,卻不是個好夫婿人選,所以她一直反對花開嫁給四阿哥,尤其是在花開參加選秀落選了之後,佟佳氏怕四阿哥糾纏,便急急忙忙為花開選了舒舒覺羅家這門親,把她給嫁了出去……
知道了孃家的狀況,花開放心不少,帶著重陽跟隨著富察氏上了馬車落座,重陽這孩子生怕花開扔下他不管,這幾天寸步不離地跟著,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花開,讓花開心頭髮酸,再三跟他保證不會拋下他,可是這孩子就是一直扯著她的衣襟。
富察氏聽婆婆說起過,她也明白重陽怕什麼,便笑呵呵地安慰道:“重陽不要怕,你外公已經想好了法子怎麼安置,肯定不會委屈了你。”
花開早就從九月的話裡聽出來了,自己在禮部任職的阿瑪凌石有些書呆氣,卻不知道這件事兒上父親會有什麼辦法,此刻她也不多問,只是與嫂子說些家常裡短。
馬車剛到鈕鈷祿家的大門口,就有兩個小丫頭跑了出來,這就是她的兩個小侄女景瀾和景韞,大一點的景瀾八歲,小一點的景韞六歲,景韞看見花開便喊道:“姑姑,你怎麼才來?二叔都等急了。”
景瀾笑著給花開行禮“姑姑,二叔眼睛看不見,煩悶的厲害,正等著你陪他下棋呢!”
花開笑道:“眼睛看不見怎麼下棋呀?”
重陽看見兩個表姐很高興,終於不再扯著花開的衣襟了,他笑嘻嘻地給兩個小姑娘行禮,景韞拉著她就往院子裡跑,景瀾對花開說道:“姑姑,二叔現在讀書讀不成,什麼也做不了,閒著就學會了下蒙目棋,可惜我不是二叔的對手,二叔讓了我六子,我還總是輸,姑姑快去替我報仇。”
富察氏笑道:“沒有禮貌,還是等你姑姑歇歇再下棋的好。”
花開笑道:“我沒事兒,堅持得住。”她現在覺得身體恢復的不錯,蒙目棋她以前雖然聽說過,卻沒有見過誰能下,便覺得有些稀奇,下蒙目棋需要過人的心算和記憶能力,她真想去見識一番,便對景瀾說道:“陪你二叔下一局也好,只不過姑姑也未必是你二叔的對手,怕是不能替你報仇。”
九月說過,弟弟恆泰少年聰慧,過目不忘,今年才十六歲,春闈的時候便中了秀才,還打算參加今年的秋闈,他用功不輟,大概是有些著急上火,遂得了眼疾。
花開的圍棋雖然下得不錯,在這樣的天才跟前卻也不敢拿大,而且恆泰得了眼疾後,因為看不見東西,脾氣變得分外焦躁,就算花開有把握能贏棋,也得然讓著的弟弟不是?
景瀾笑道:“姑姑答應了就好,這下子總算有人陪二叔下棋了!”她這些日子在棋盤上實在是被二叔虐的厲害,又被祖母囑咐陪著二叔,天天都不能脫身,此刻見了花開,只覺得救命的人來了。
富察氏和花開聞言都笑,一行人進了三重的院子,就見恆泰帶著眼罩站在院子裡,手裡拉著景輝,景輝是景瀾、景韞的三弟,今年只有四歲,這會兒看見富察氏,急忙撇下眾人奔著他額娘去了。
院子裡的老槐樹正開著花,槐樹下的石桌石凳距離恆泰不遠,上面擺著圍棋,此刻春光正好,空氣中都是槐花的香氣,恆泰聽出花開的腳步聲,笑道:“姐姐來了,我早就說要去看你,額娘只是不準,你的身體可大好了?能下棋嗎?”
花開笑道:“怎麼不能?不過我得先去見見阿瑪和額娘,你的眼睛怎麼樣了?”
“兩天前太醫給換藥的時候摘下了眼罩,好歹算是能看見東西了,太醫說要好好養上兩個月便能痊癒。阿瑪在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