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牙低喊。
“曉希?”
“嚴家所有的花瓶全都是仿製品!”
嚴正歡聞言有些訝異,沒料到這謊言竟也有被戳破的一天。“關於這一點,我早在很多年前便想要跟你道歉,只是私心作祟,加上你又一直都沒有發現,所以我才沒多說什麼。”
“聽你這種說法,好像全都是我的錯!”為什麼他老是把自己的過錯轉移到別人身上?
“我沒這麼說,只是有點意外,你直到今天才發現。”發現了也好,省得他老是在心底藏了秘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你以為你這麼說,我就可以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你騙了我十幾年耶,讓我當了你十一年的奴隸,甚至以此來操控我的人生!你知不知道我在外頭多努力賺錢,節省地使用身上的每一毛錢?客人送給我的禮物,我一樣都不敢留,直接賣出轉現金,就只盼多存一點錢賠償你,而你竟然騙我,騙我這麼多年……”話到最後,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彷佛要把多年來的辛酸一鼓作氣發洩完。
嚴正歡為之傻眼,意外這傷害竟會大到令她痛哭失聲。他一直以為依她的個性,就算知道了,頂多也是氣他個兩三天,只要帶她吃幾頓美食,帶她到處玩玩,她肯定能夠一笑泯恩仇的,豈料她竟哭成淚人兒。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爬了爬發,在她身旁坐下,輕拍著她的肩。“別哭了,不過就這麼件事,你有必要哭成這樣嗎?”
“誰說只有這一件?!”她惱火地撥開他的手。
“不然還有哪一件?”他何時多了那麼多罪狀了?
“說什麼你喜歡我,根本就是在騙我,根本就是在報復我!”她聲淚俱下地控訴著他的罪行。
“我報復你什麼了?”她一哭,他的氣勢越來越軟化。
“你說喜歡我,可卻揹著我和她在一起!”她指著他身後的嚴品穎。
竟然還穿著睡衣來,現在是怎樣?想來跟她示威不成?她下接受!
“我跟她?”嚴正歡回頭瞪著心虛別開眼的嚴品穎。
“還敢否認嗎?昨天我心情不好,就是因為在休息室裡瞧見你和她躺在一起;而今天,我又看見她穿著睡衣和上身赤裸的你睡在一起,你敢說,你們之間什麼關係都沒有?!”她親眼瞧見的耶,他還能狡辯嗎?
嚴正歡聞言,瞪向嚴品穎,只見她快步走過來,附在他耳邊以只有他聽得見的音量說:“你看,我的作戰成功了,她說她心情不好,那就表示她在吃醋。”她趕忙邀功。
“吃醋?”他細細咀嚼這句話,微挑起眉,低聲道:“嚴品穎,把話說清楚,要不然,你的下場絕對很慘:”
她扁了扁嘴。“好嘛,我招供,第一次在休息室時,是我看見你來了,所以才故意躺在床上,想看你有什麼反應,誰知道你一點反應都沒有?至於今天嘛,只不過是段媽飯快要煮好,所以我去叫他起床吃飯,就這樣而已啊,是你自己誤會的。”
顧曉希聞言,蹙緊眉頭。“是這樣嗎?哪有人會在晚上七點就穿著那種暴露的睡衣?”
“我在自己家裡,為什麼不能穿這種睡衣?”唷,她穿什麼,難不成還要她點頭答應啊?“又沒有誰看見。”
“他看見了啊。”顧曉希指著嚴正歡。
“他看見又怎麼樣?他是我弟弟,他又不喜歡我。”嚴品穎沒好氣地道。
原來她不只是笨,而且還很遲頓。
“弟弟?但是你們之間又沒有血緣關係。”
“誰說的?我跟他是同父不同母的姐弟耶!”嚴品穎翻了翻白眼。“他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嗎?”
“嘎?”顧曉希微愣。
“我不是說了她是小媽的女兒?小媽是我老爸在外頭養了二十幾年的情婦,沒意外的話,她確實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嚴正歡在旁哼道。
顧曉希聽得一愣一愣,覺得事情的發展太出乎意料,“可是、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
接收到弟弟兇狠的目光,嚴品穎連忙開口,“不能怪我啊,誰教他欺負我那麼久,好不容易讓我逮到機會,當然要想辦法報一箭之仇,這是人之常情,你說,如果是你,你會不會這麼想?”
顧曉希聞言,不由輕點點頭。是啊,她是苦無良計和機會,要不然,她也真想小小報復他一下,要是能夠撕下他那張向來從容不迫的面具,那真是一大樂事啊。
嚴品穎的心情,她能夠體會,真的,畢竟她也是過來人,而且受戕害的時間比她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