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意一臉的驚喜之色,低呼:“娘娘……”
我沒理會她,只又轉頭叫旁邊的小內侍帶我去齊晟的寢殿。
齊晟寢殿內的裝飾擺設都很大氣,沒有絲毫的脂粉味道,反而處處透露出男子的剛強之意。我簡單地看了看,便叫殿內侍立的人都退出去,獨自一人坐著等齊晟。
過了沒一會兒,寫意卻做賊一般摸了進來,懷裡還抱著小小的一個包袱,“娘娘,奴婢給您取了一件新睡袍來,您趕緊換上吧。”
說著便從包袱裡掏出一件紗袍來,在我面前輕輕一抖。就見那睡袍在空中飄了好半晌才慢慢地落了下來,竟是名副其實的薄如蟬翼。
這樣的輕紗,到底能擋住些什麼啊?就算是關鍵部位都繡上了花,也不過是添了點此地無銀的意味罷了!
我這裡正驚歎著,寫意又變戲法似地掏出幾個胭脂盒子來,低聲催促道:“娘娘,奴婢給您勻些胭脂,快些吧,皇上一會子就要來了!”
說著就傾過身子來要給我塗抹。
胡鬧,簡直就是胡鬧!生怕別人不知道我是來勾引齊晟的是不是?
我忙一把推開了她,叫道:“寫意,你先回去,回去!今兒晚上不用這些。”
寫意疑惑了,“為什麼?”
外面已是隱約傳來了人聲,我猜著是齊晟過來了,一時也顧不上和寫意細說,只忙將那幾個脂粉盒子塞回到她懷裡,又胡亂地將那睡袍團了團,連帶著包袱皮子一起,順手就塞進了寫意的袖中。
我剛忙完這一切,那邊的腳步聲已是到了廊下。
我一面起身往門口去迎齊晟,一面低聲吩咐寫意道:“快走,別叫人看到了!”
說話間,齊晟已是進了殿門。
我這裡臉上剛掛上了大方得體的笑容,還不及屈膝下去行禮,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緊接著,一個小小的胭脂盒子就滾到了我的腳邊上。
我身子一僵,不用回頭看也知道後面發生什麼了。
寫意姑娘,你是成心的吧?
齊晟看我一眼,又看向我的身後,最後還是把視線落到了我的身上。
我勉強地笑笑,裝模作樣地轉回身去斥責寫意:“怎麼這麼毛手毛腳的,還不快些收拾了出去!”
寫意早已是嚇得面色都變了,連連點頭稱“是”,手忙腳亂地將那些散落在地上的脂粉小盒拾了起來,低垂著頭快速地往外面退去。
眼看就要走出殿門時,卻聽得齊晟突然說道:“站住。”
我的小心臟提了一提,寫意的身子僵了一僵。
就見齊晟慢慢地傾過身去,用兩根手指捏住了寫意袖口的某處,輕輕一拽……結果卻發現竟沒能將袖中藏的東西全拽出來。
齊晟也似有些意外,挑了挑眉毛,轉頭瞥了我一眼,手上繼續拽著。
我眼睜睜地看著他把那件薄如蟬翼的“睡袍”一點點地從寫意袖中扯出,只恨不得用手捂住了眼假裝看不到。
齊晟卻是笑了,回頭問我:“這是什麼?”
我僵了僵,然後很是天真地眨了眨眼睛,轉過頭去看寫意,問道:“對啊,寫意,這是什麼?”
寫意窘得整張臉紅得都快要滴出血來了,微低著頭,囁嚅道:“這,這……”
我最看不得小姑娘這種窘迫的模樣,只得替她解圍道:“像是件睡袍。”
齊晟提著那紗衣看了看,口中發出了一聲低低地嗤笑,然後將那紗衣隨手往我身上一扔,由人伺候著去更衣洗漱。
我面無表情,淡定地吩咐寫意道:“你先下去吧。”
寫意眼圈都紅了,十分歉意地看著我,張了嘴還要解釋。
我衝她揮揮手,示意她出去,自己則鎮定地往內殿而去,獨自一人坐在床邊等齊晟。
寫意這一攪和,我原本的計劃一下子都給打亂了。我這會兒若是再說我今兒是來睡地板的,估計齊晟非但不會信,怕是還要斥責我矯情虛偽。
來睡地板你用得著帶那樣的睡衣嗎?
我忍不住也拎起那件睡衣來藉著燈光細看,又將它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好嘛,連我衣服上的紋路都能透過來來,真比那回綠籬給我裹得蚊帳布還薄了!
過了一會兒,齊晟換好衣服進來,瞥了我一眼,淡淡問道:“你想怎樣?”
我想把這禍害人的睡袍一把火給燒了!可手都湊到燭臺邊上了,又覺得這樣怪浪費的,遲疑了一下,便又將它團了團,隨手往自己腰間一塞,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