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沒說什麼,拂袖就向外走去。
我又回頭看了眼,飛快地合掌衝著內殿的方向拜了拜,江氏你就先認了吧,待我以後根基穩固,大權在握之時,一定全了你和齊晟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心思!
阿彌陀佛,上帝保佑!
八月十九,冊後大典。
大明宮中,我穿著皇后禮服,戴著鳳冠霞帔,在齊晟身前是跪了又跪,拜了又拜,幾次折騰,人都快暈沉了,這才走完了那一套法定冊後程式,有了皇后的“證”!
齊晟再執起我的手,帶著我一步步走出大明宮,一同俯視高臺之下的芸芸眾生。
在文武百官千百將士的高呼聲中,我第一次真切地體會到了唯我獨尊天下盡握的感覺。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男人一生所求,不過如此了!
這感覺,真他媽好啊!
當然,要是身邊沒有齊晟那就更好了!
冊後當夜,皇帝按理是要歇在皇后處的。綠籬很興奮,我很苦悶。
綠籬往浴桶裡撒著玫瑰花瓣,紅著眼圈唸叨著:“娘娘熬了這許多年,總算是熬到了,老夫人要是能親眼看到娘娘的冊後大典,那該有多好啊!”
哎?這話怎麼從綠籬嘴裡出來就有點變味啊,說的好像張老太太早就翹了辮子一樣,人張老太太可是活的壯實著呢!
我瞥了綠籬一眼,張了張嘴,還是忍下了。
綠籬把一籃子花瓣都撒我浴桶裡了,還覺得不夠,從旁邊抓了一籃過來,往浴桶裡倒。
我實在忍不住了,和綠籬打商量:“綠籬啊,咱能別再仍花瓣了嗎?你這是洗我呢還是洗花瓣呢?”
綠籬聞言恨鐵不成鋼地瞪了我一眼,眼圈立刻不紅,只嚴肅地教育道:“娘娘,這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有心和奴婢調笑,一會子皇上就該來了!不把您身子洗得香噴噴的,行嗎?李承徽那膚如凝脂是怎麼來的?那可是整日裡用羊奶泡出來的!就黃良媛的胸,您可知道她每日裡吃多少木瓜?還有陳良娣……”
“得!打住!”我趕緊止住了綠籬的話,“我泡,我泡還不成嗎?”
綠籬得意了,又往浴桶裡倒了半籃子的花瓣,然後又在我耳邊小聲說道:“娘娘,我給您和皇上預備了點美酒,一會皇上來了,您就邀著他一起喝點。”
我一愣,頓時明白了綠籬的意思,快拉倒吧!一次酒後失身就足夠了!沒聽說這事也能多玩幾回的!
綠籬見我不語,遣退了旁邊服侍的幾個宮女,苦口婆心地勸我:“娘娘,奴婢知道皇上寒了娘娘的心,可您得生下皇嗣,只有這樣您地位才能穩固!就因為這,家裡把太醫院的宋太醫都打點好了!”
那個擅長婦科的宋太醫?
我打了個寒戰,一想起自己以後還要懷胎十月生兒育女,就覺得肚子裡一抽一抽的疼。不成,這事說什麼不成!孩子得有,但是那不能是我生的,不論哪個生都成,只要他母族寒微就成!
最最好,叫齊晟與江氏生個孩子,好歹也算得上是他二人“愛情”的結晶。
齊晟來得很晚,我已是坐在內殿打了半天的瞌睡。
綠籬一個勁地杵我,“娘娘,醒醒,娘娘,快醒醒,皇上來了!”
我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過來,抬眼看去,只見齊晟也已換上了常服,龍行虎步地從殿外進來。
綠籬帶著人迎上前去替齊晟更衣。
齊晟卻是揮了揮手,屏退了綠籬等人,他視線從案几上的酒壺上劃過,嘴角上便挑上了一抹諷刺的冷笑,走到我面前坐下,嗤笑說道:“你不用借酒裝瘋,我在你這坐坐就走。”
我一時有些愣,眼睜睜地看著齊晟把兩人面前的酒杯倒滿,獨自先飲了一杯,默了一默,這才淡淡開口道:“我九歲的時候就知道以後要娶張氏為妻。”
呵!這是要喝酒談心了?我趕緊又給他滿上了酒,也不說話,只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
齊晟看著我譏誚地笑了一笑,“人們都說是因有人在成祖面前讚我好聖孫,所以成祖才傳位給了先皇,想經由先皇之手將皇位傳到我手上。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事。”
本著做一個好聽眾的原則,我適時地睜大了眼睛,問:“哦?那是怎麼回事?”
齊晟扯了扯嘴角,“張氏祖父張生乃是成祖最寵信的武將,成祖微服出去的時候經常會去張府落個腳,最初時我只當這是因為成祖寵信張生的緣故,後來我才知道,成祖每次去那裡,不過只是想遇到一個人而已。”
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