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他可以是柔軟的、卑鄙的、甚至是懦弱的。而支撐著這小小角落的就僅僅只有對手冢國光和網球的愛而已,少的可憐卻愈發珍貴。他知道自己是幸運的,比起一輩子不懂愛的祖父和痛失真愛的父親大人,他有機緣在自己還有能力懂愛、去愛的時候遇到了對的那個人且得到了他的真情絕對是命運的垂青。他深深地明白只是這一次機緣便已經耗盡了屬於他自己的全部氣運。如果此刻失去了手冢,除了肩負著的沉重的對家族的責任和義務以外,他將一無所有,那麼他的人生還有什麼可以繼續期待的?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之後的一生都只是一個麻木的只能不停的工作的機器嗎?他不要自己變得如此之悲慘!真正無法承受分離的無法失去的是他跡部景吾,而不是手冢國光……
他想要不顧一切任性一次,不是為了跡部家,不是為了舍不掉拋不下的手冢國光,只是為了自己,為了讓自己不必像父親一樣追悔半生,成全一次自己的奢望!
堤岸不遠處,跡部家的老管家聞訊趕了過來,聽過司機的彙報之後,自家少爺的反常不僅沒能讓他有半分焦急反而奇怪的流露出一副十分欣慰的模樣。他遠遠地望著跡部景吾,思索片刻後,還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那個無比熟悉的號碼,向手機那頭的人彙報道:“是我……少爺他……是的,好的,明白!”
電話那頭的男人,微微的輕抿一下嘴唇,笑容幾近邪魅,“我的兒子,考驗從此刻開始。你,準備好了嗎?但願,你能比我幸運,也比我懂得堅持……”
天色漸漸暗沉,跡部依然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接到家裡報告的森田管家急急忙忙的朝著跡部所在的方向小跑過去卻又在快到他身邊時猛地止住了前進的步子,他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個可以告訴少爺這個訊息的合適時機。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跡部忽然出聲了,“發生什麼事了”?“少爺,家裡通知說,夫人來了……”
“是嗎?!我們回去吧。”跡部沉著臉坐上了車,眼睛直瞪瞪地望著窗外,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跡部回到家中時看到的依然是記憶中不變的畫面,安坐在大廳沙發中央打扮得珠光寶氣的陌生的母親,看到她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用鄙夷的口吻在跡部宅裡指手畫腳。跡部沒有再見到闊別n年的母親的欣喜,只有噩夢再次降臨的疲憊和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解脫感。
“母親!”跡部彷彿把自己分割成兩部分,一部分的自己陪著眼前這個女人作戲,上演著一場母子多年未見十分想念的鬧劇;一部分的自己則是在冷冷的分析批判著她演技的拙劣,漏洞百出。
夜已深沉,跡部卻沒有絲毫睡意。他端著一杯無酒精的香檳,隨意的披著一件浴袍,胸口大敞姿態風流的倚在陽臺的牆壁上,凝望著夜空中的殘月,時不時地抿上一小口香檳,眼波流轉間,你會發現他似乎在算計著什麼。
“呲!”他突然低聲笑了出來。“這麼多年了,她還是那老一套,一點長進都沒有,真不知道本大爺怎麼會有個如此愚蠢的生母。好在本大爺的智商不是遺傳於她,不然跡部家早該倒了……”
那個女人,是的那個女人,她不配本大爺叫她母親。她還以為說幾句想念本大爺,假模假樣的抹幾下眼淚,本大爺就會同以往一樣隨她予取予求!如果只是要好處,看在她好歹生下了本大爺的份上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給她也無妨!可惜,她的手伸的太長了!想起管家剛剛向自己報告的,自己安排在手冢身邊的護衛發現有可疑人士在調查手冢,再結合她今天的舉動,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了tezuka頭上,真是作死,本來還想放她一馬的,現在嘛,哈哈……
一股戰意湧上心頭。她就是自己與手冢之間最大的障礙。把她這個添亂的解決之後,自己就會去找手冢說清楚,誰也別想搶走屬於我跡部大爺的人。
隨即又一轉念,呵呵,原來,他早已不是那個眼巴巴渴望母愛卻求而不得的孩童了,也已經跳出了一定要得到父母認同的執念,他找到了獨屬於自己的溫暖!此時的他,只需要對那一個人執著,對那一個人負責,真的好輕鬆啊!真不明白,這麼多年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傻?!
接下來,要趕快把這個女人打發了,全國大賽迫在眉睫,本大爺沒時間和她玩了。
早在她忙著和情人約會把年僅3歲的自己一個人丟在餐廳等到天黑時,在他4歲生病想見她,她卻趁機以此為要挾向爺爺為她的情人索取好處時,在她一次次向自己套取跡部家的機密時,在她不停地用母親的名義給我這個所謂的跡部家的繼承人安排各種相親只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