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可惜他都不知道這鐘之榮是什麼時候出道的。除了鍾之榮以外,黃家倩以及黃英樺這兩位都同樣是蕭然極為看重的銀河配樂師。
飯後,發哥和蘇仁耀以及鳳飛兒都一起回了酒店,蕭然把剛由香港趕來的白文景和遊志都留下了。在澳門街瞎逛著,兩人都不太明白蕭然想幹什麼。
蕭然把玩著一個泥娃娃,盤算著林清霞會不會喜歡,想了想還是算了,這還沒無錫的泥娃娃來得好。他想,是時候考驗一下游志跟著他學到多少了。突然間,頭也不回的問:“阿遊,跟我這半個月,對影片的拍攝你有什麼想法?”
遊志和蕭然是認識比較早的電影人,說話倒是不需要太麻煩。遊志愣了一下,頓時湧起感動之情。由蕭然這突兀的一句話裡,就是傻瓜都聽得出蕭然是在故意栽培他了。
整理了這些天以來自己的心得,遊志愈發心癢難搔的想起了前幾日裡在拍阿琛這個角色對叛徒用刑戲事的情況。那天,蕭然親自示範了一下當時的神色之類的,可遊志在其中看到的卻是對暴力場面的運用。尤其讓他佩服的是,蕭然沒有故意把撬指甲的場面收在鏡頭裡,而是僅僅只透過當事人的慘叫聲來側面表達。
想到這裡,遊志頓時笑了,他想自己是掌握到了這其中的手法運用:“然哥,我覺得這是一部非常奇特的片子,風格冷峻而且冷漠。不過,我不太明白,你在鏡頭採用方面,似乎沒打算採用直觀手法來表現!而且,我覺得影片的態度是旁觀。”
“直觀?”蕭然愣了一下,不禁瞥了遊志一眼,果然是個天才,很快便抓住了整部片子的要點。前者的手法運用還罷了,可是能夠觀察到這個影片的態度就證明了這點。
影片一般情況下總是會選擇參與,就是以鏡頭感等方面的交叉運用,讓觀眾產生代入感。就好象小說一樣,讀者就總喜歡代入小說裡。可是,卻不是每部影片都是這樣的。
蕭然印象裡較深的就是許安華的《玉觀音》,在那部影片裡,許安華就在鏡頭感上製造了距離,刻意讓觀眾無法代入,而是以旁觀者的角度來欣賞這一切悲歡離合。
在手法上來講,那是一種角度的選擇,可是在概念上來講,這是一種態度。角度可以選擇各種角度,這是相對具體到操作上的手法。而態度可以是處理影片的心態,亦可以是主題。
影史上有若干影片都是以同情的態度來剖析一些著名罪犯的另一面,這就是同情的態度。在態度的處理上,導演可以有若干種選擇,可是多半都是與影片的主題是掛鉤的。而且,在普遍情況下,態度在非娛樂片上面的效果尤其顯著。
給遊志解釋了一下自己對態度的理解,蕭然沉思片刻,一邊走一邊教這個天才弟子:“影片本來就是直觀的產物,對於文藝片來說,大可以採用其他迂迴漸進的手法來描述一切。可是對商業片來說,整部影片的直觀性是非常重要的,這或許也可以視為敘事手法上的巧妙!”
“具體到對某個情節和某個鏡頭的運用時,不需要一定要以非常直白的手法表現,那是一種不自信的表現!”蕭然微微笑了,他現在能夠教遊志做導演,連他自己都想不到。不過,認識了那麼多導演,他都積累了不少的經驗和優點:“側面一點,迂迴一點,這樣留給觀眾思考的餘地就廣闊一點。這樣一來,就能夠增加其中的韻味!”
其實蕭然是在提前傳授遊志自己的東西,當然,這其中也夾雜了一些關於蕭然自身對導演技巧的一些探索心得。關於迂迴,這最典型的就是《非常突然》,片裡有兩段感情戲,可是卻都沒有說出來。
如果非要再舉一個例子,那就是《秋天的童話》,這部片子裡沒有一個愛字,甚至於發哥和虹姑都沒有牽過手。可是,就是瞎子都能夠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微妙。這就是手法運做之下的巧妙了,毫不誇張的說,蕭然在這一點的運用上絕對不輸於張婉葶。
遊志細細品味著蕭然的話,對蕭然是越來越是佩服了。儘管《暗花》全片還沒出來,可是遊志已經知道這片子肯定轟動。只不過,遊志顯然不知道蕭然對這片子的票房全無信心,因為他很清楚,有些影片是要靠時代背景的。
就拿《暗花》來說,如果這片子是在二十一世紀上映,蕭然敢打賭這片子的票房絕對不會低。可是,這片子最終還是淪為了《無間道》鋪路之作。
白文景很是鬱悶,他陪蕭然走了不少路,可蕭然卻沒跟他說一句話,都不知叫他跟著幹嘛!蕭然猜到白文景在想什麼,不再跟遊志說什麼,而是讓他繼續消化。卻忽然指著其中一家店鋪裡的電視廣告說:“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