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趕過來的。安緹諾雅默不作聲地盯著他看了一會,掏出五個任務卷軸丟過去,轉身就走。
卡卡西急忙一把拉住,君麻呂見狀立刻抽出公主給他單獨配的長劍砍了過來。銀髮忍者苦笑著左躲右閃,手中還是緊抓不放。
安緹諾雅看他閃了幾招,叫住君麻呂,用力抽回胳膊,站定,抬高一點下巴望著他:“發生了什麼事?”
卡卡西抬手抓了抓頭髮,支吾了一會,見公主轉身又要走,一下叫出口:“被滅族了!——宇……智波……”
往外走出去的腳步一下子停了下來,從卡卡西的位置看不到她的表情。
過了大約半分鐘,安緹諾雅開口,聲音還是和過去聽慣的一樣冷淡:“一個都沒有剩下來?”
銀髮忍者愣了愣:“……佐助還活著……”頓了一下,有些艱難地續道:“還有……”他實在沒法吐出後面那個名字。
安緹諾雅轉回身,盯著他:“還有?”
卡卡西嚥了口唾沫,萬分困難地將前面的話補充完整:“……宇智波,君……也活著……”
“鼬嗎?”公主的眼睛亮了一下,但很快,那絲剛浮上來的喜悅迅速消失了。
她疑慮地端詳著卡卡西的表情,過了會,突然閉了閉眼睛,恢復成剛才那冰雪般的神情:“……兇手,是誰?”
卡卡西沉默著。
安緹諾雅並不抬眼望他,只是專注地盯著辦公樓前的水泥地紋路。大約兩分鐘後,她點一點頭:“我明白了。佐助在家吧?”
“……啊。”卡卡西拉低一點護額,頓了頓,還是問道:“需要我送你嗎?”
“不了。”
木葉的西南方整片建築都屬於宇智波家族,宗家和分家的人都住在這裡。雖然因為規矩森嚴,這一帶一向都極安靜,但惟獨這一次,一路走來卻是一片死寂。
推開本家大門的時候,門軸甚至發出了刺耳的“吱呀”聲,在這種異樣的寂靜中傳出老遠。
鋪著白沙與卵石的雅緻庭院裡現在雜草叢生,一直都被宇智波美琴精心照料的花樹長得東倒西歪,看上去倒像是荒廢了十幾年的舊宅。
安緹諾雅一步一步穿過庭院,打量著已經變得陌生的景物,眼神一點一點陰沉下來。終於走到主宅部分,聽見聲響的佐助從後面跑出來:“什麼——!!!”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睜大眼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佐助。”對著半年前還是臉頰鼓鼓喜歡學著她和鼬的表情裝模作樣,現在卻徹頭徹尾變成鼬當初翻版的孩子微笑:“我回來了。”
“——姐姐!”佐助終於衝過來撲到安緹諾雅懷裡,肩膀微微顫抖,壓抑卻無法停止的哭聲響了很久。
最後安緹諾雅終於從佐助斷斷續續的講述中瞭解到整個經過。
月讀,天照,萬花筒。
真的是鼬。
即使安緹諾雅心裡還因為滅族前那三個恰好將她調開的任務,鼬對木葉的感情,滅族的目的等等而對整件事存有眾多疑問,但在知道這一事實後也只能沉默。
她不相信鼬會為了測量自己的器量這種可笑的理由作出滅族叛村的事情,但也不相信佐助會錯認鼬與萬花筒。
無論是什麼理由,鼬真的那麼做了。
隨便他殺什麼人她都不在乎,為什麼,連宇智波富嶽和宇智波美琴——
為什麼,偏偏是鼬——
“我會殺了他……那個人,我一定要殺了他!”最後佐助抬起淚水朦朧的眼,咬著牙說。
安緹諾雅輕輕撫著他的黑髮,靜靜地看著這個孩子就連睡夢中都切齒的模樣,心底的冰冷慢慢慢慢地滿溢上來,直到指尖都是一片涼意。
曾經就連提起鼬眼中都會閃著仰慕的孩子,現在連他的名字都不願意從口中吐出,目光中只有仇恨。
這就是你要的嗎,鼬?
那個讓你對全族動手的理由,比佐助,比我,比父親,比母親,都要重要,重要到徹底地背棄,也非那麼做不可嗎?
是他先轉過身去的。
她的感情很狹隘,從來不接受任何理由,只有結果。
既然他鬆手了,他不要了。那麼她也就不要了。
以後,宇智波鼬,再也不是宇智波瞳的哥哥了。
他們,終成陌路。
作者有話要說:我知道鼬還是滅族這件事肯定很多人想捶我,先自覺地認罪。
74 學生
樹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