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呵呵,又不是你的錯,誰讓那服務生看見一男一女進來就往情侶桌上領。”蒼月吐吐舌頭。
遠遠那邊角落那桌的松針樹晃了一下。
“蒼月,你怎麼知道妮翁小姐的占卜能力的?”酷拉皮卡疑惑地問:“就算我們這些保鏢也不可能知道得那麼詳細,這在我的僱主那裡應該算是機密。”
“確實是機密,不過只要我想查,我就能查得到。”蒼月掃視一圈,壓低聲音:“因為我是夜。”
“那個——被稱為世界第一的情報販子的夜?”酷拉皮卡驚訝得張大嘴巴。
“呵呵,是啊,我很出名吧。”
“真沒想到,怪不得蒼月你那麼厲害。”酷拉皮卡搖頭笑笑。
“對了,蒼月……”他忽然說:“如果你是夜,那——你可不可以幫我?”
“幫助你?是幫助你對付幻影旅團?”蒼月緩緩道。
“是的,不過我不想連累你,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告訴我關於幻影旅團的資料和動向就好!”酷拉皮卡聲音壓得很低很低:“你既然是夜,這些你一定知道。”
“……是啊,我知道。雖然平時他們的行蹤比較難查,但是這幾日的話,我知道得再清楚不過。”蒼月細心地撈起杯底的櫻桃放入口中:“但是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蒼月?你不想幫我?”酷拉皮卡疑惑地問。
“幫你?想,但是不是以這個方式。”蒼月把杯中酒一飲而盡。
“什麼意思?”
“我來找你的第三點原因——”蒼月頓了頓:“放棄復仇吧,酷拉皮卡。”
“什麼……意思?”
“應該有人和你說過同樣的話,所以我只說一次,你一定要聽清楚——如果你再向著這條路走上去,等待你的惟有死亡,就算肉體不死,精神已亡,也就只是一具失去自我的行屍走肉。到時候有多少人為你傷心,你自己又會如何?”
酷拉皮卡沒有說話。
“本來你自己的路,沒有別人插手的餘地。但是你擁有的不止你自己而已,想想你的朋友,想想你的未來,想想你的對手。酷拉皮卡,如果你連殺人的準備都沒有做好,就不要去走一條不歸路。”
酷拉皮卡看著蒼月,蒼月看著自己的酒杯,空了,斟滿,又空……
“謝謝你,蒼月。”酷拉皮卡說。
只是一句什麼都算不上的道謝,然後——“不要再來找我。”低聲的囑咐,頭也不回的走開。
蒼月看著他的背影,幽幽嘆息:他還是選擇了要繼續執著下去。
“小、小姐?你們吵架了嗎?”剛剛為他們領路的服務生湊過來小心問。
“吵架?不算是,不過我們剛剛點的餐可以都取消了。”蒼月向他微微一笑:“然後,我想借用一下鋼琴。”
輕彈了幾個單音,蒼月緩緩開口,銘刻在記憶中,不屬於這個世界的音樂,從指尖、從舌尖,如水銀瀉地——
“歲月難得沉默
秋風厭倦漂泊的d
夕陽賴著不走掛在牆頭捨不得我
昔日伊人耳邊話
已和潮聲向東流
再回首
往事也隨楓葉一片片落
愛已走到盡頭的4a
恨也放棄承諾的49
命運自認幽默想法太多由不得我
壯志凌雲幾分愁
知己難逢幾人留
再回首
卻聞笑傳醉夢中
笑談詞窮古痴今狂終成空
刀鈍刃乏恩斷義絕夢方破
路荒遺嘆飽覽足跡沒人懂
多年望眼欲穿過紅塵滾滾我沒看透
詞嘲墨盡千情萬怨英傑愁
曲終人散發花鬢白紅顏歿
燭殘未覺與日爭輝徒消瘦
當淚乾血隱狂湧白雪紛飛都成空……”
全餐廳的人都用崇拜與痴迷的眼光目送她出去,在角落的那人輕輕嘆了口氣。
在廢棄的樓群中,十二隻腳的蜘蛛全員集合。
“團長,團長,到底什麼時候開始行動啊?”窩金走來走去神色焦躁。他已經忍不住想大開殺戒了,可是庫洛洛不說明進攻時間和計劃,而是坐在一邊擺弄著他的手機——他什麼時候和俠客一個毛病了?
庫洛洛把鈴聲調好,輕輕按下播放鍵,逍遙嘆的聲音輕輕柔柔播散在石室中。
“很好聽的歌。”派克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