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兵馬。”羅遠倚坐在樹下,吃得肉香四溢十分愉快,虎目落在下面遠處的茅屋:“他們沒有理由不見機撤走,犯不著像沒頭的蒼蠅以的,亂飛亂撞和我們胡纏,有何陰謀?”
“他們在等我們失去耐性,和他們徹底了斷。”姑娘自以為是,但不無道理:“所以一直就不分散追蹤,認為你年輕氣盛,被追急了,必定和他們的拼命。”
“唔?你可能猜對了。”羅遠其實迄今為止,仍不瞭解瑞雲谷集合的內情,沒有參予的興趣,也無意進一步瞭解,他只是一個走黴運,恰好碰上捲入是非的受害者,無辜被波及的倒黴鬼。這些圖謀奪金的人有何陰謀,他從沒想到用心機加以揭露。
如果有老人精千手靈官在,該多好?千手靈宮見多識廣,又從各種象跡中理出頭緒,找出脈絡來,江湖經驗豐富,才能見微知著。
“反正不論現在或日後,他們都不會放過你。”
“那是一定的,所以我也想徹底了斷。天殺的!這些高手名宿實在不像話,毫無高手名宿的風度,二話不說就爭先恐後一擁而上,簡直丟盡武林朋友的臉。哼!如不打散他們,是不可能趕他們滾蛋的。”
“哦!你打算……”
“先弄一兩個活口,瞭解陰謀再訂對策。”
“可能嗎?他們躲在茅屋裡,有警便一湧而出,如何才能弄到活口?”姑娘毫無信心,不以為然:“說不定你反而被他們誘出,吃虧上當賠了夫人又折兵。”
“呵呵!該說偷雞不著蝕把米。”羅遠丟掉雞骨頭大笑:“你不能去,在這裡等,我可不想把你賠進去。你這小丫頭很可愛,是他們必欲得之的目標,你小性子一發就亂來,我無法照料你。”
“笑話,你是主人,你去我能不去?”姑娘紅雲上頰,羅遠雙關的話令她芳心狂跳,只好用別的話岔開:“你如果溜走,我和你沒完沒了。”
羅遠撒腿便跑,她也一蹦兩三丈。
小溪其實並不小,寬約二十步左右。由於是從另一處山谷流入的,直衝這一面的山崖,繞過茅屋側方,向東彎彎曲曲伸向另一處峽谷,因此形成一處處深潭,水色碧綠深不見底,而彎曲部下端豁然開朗,衝成稍淺的彎流。從前面接近不可能,警哨的視野寬廣。想利用兩岸的樹叢修竹潛行。也必須先涉水徒上游一兩裡渡溪,再從後面繞至屋後,接近就容易多了。
他不想讓蘇若男跟來,三五起落便消失在茂林深處,不久便和衣渡過溪流,順便洗淨一身汗垢。
沿溪左岸的草木地帶潛行,小心翼翼接近,留意是否有伏椿,靜如處子動如脫兔,接近的身法技巧極為高明,伏椿稍大意決難發現他的蹤影。接近至半里外,他想加小心。
繞過一座小丘,螫伏在一座大石下,透過草梢偵察,尋找可以接近的地形與方向。
他突然怔住了,欣喜欲狂。
這是溪流形成溪潭的下游末端不遠處,岸畔有兩丈左右的亂石散佈區,水深僅兩三尺,清澈見底,與外緣碧綠不見底的深潭不同。
有人在該處和衣洗濯,坐在水中僅露出頭肩,正在用無患子洗濯長長的漆黑頭髮。
看到那泡在水中的藍色衣衫,他便知道這人是誰了。他第一次與無雙玉郎見面,無雙玉郎穿的是寶藍色寬長衫,色彩亮麗奪目,公子風華極為吸引人。這次在山中追逐,無雙玉郎換穿了藍色長衫。
岸旁一座大石上,放置著劍、皮護腰、百寶囊、半統爬山虎快靴,荷包……
二十步外,二十五六歲頗具威嚴的女隨從,正面向百步左右的三間茅屋,一看便知是擔任警戒。如果屋外圍的樹叢有人出現,便出面阻止,似乎對內的警戒,比對外的警戒重要些。
妙極了,居然碰上一個落單的重要人物。
女隨從迴避男主人洗浴,遠在二十步外背向戒備,該是正常的現象,但為何位置不居外方,反而在內方面對有自己人活動的茅屋,難來令人生疑了。
羅遠是從外方接近的,並沒想到可疑的徵候,他可以快速地把坐在水中的無雙玉郎擒住,但武功高強的女隨從必須先行清除,也就必須透過無雙玉郎的洗濯處,才能先擊倒女隨從。
機會大好,無雙玉郎正在洗頭,無患子的泡沫將頭髮完全掩蓋了,越搓揉泡沫愈多,正是耳目已被掩蓋的功能喪失期。
側繞潛行,無聲無息接近女隨從身後。
茅屋右側溪旁的幾株大樹下,有兩個人到了溪邊,是兩個男的,一面談笑,一面脫靴卸除衣褲,沒錯,也是洗浴的人。相距雖然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