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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屋後逃入那條小巷去了。”有人在遠處指出京華秀士的去向。
蘇若男知道追不上一個怕死鬼,盯著不住飛翔起落的羅遠背影發呆。
羅遠暗跟在後面護送她,可知羅遠仍然珍惜往昔的情誼。她真後悔,她應該留在瑞雲谷,與羅遠共患難的,即聽從陰陽使者的指揮,丟下羅遠撤出山區。如果她堅持留下,必定和羅遠重新在一起共患難,該多好?
“我不領你的情。”她突然說,並沒回頭。
“為什麼?”站在她背後的董春燕笑問。
“我本來是羅大哥的女人。”
“別騙人了。”董春燕指出她撤謊。
“一定是他有了你,才疏遠我的。”
“你算了吧!你們在大寧集鬧的笑話,我一清二楚,你甚至誘使他替你們武道門賣命。”
“我一定要把他搶回來。”
“休想。”董春燕沉聲說。
“不是想,而是準備去做。”
“你最好不要。”
“必要時……”
“硬搶?”
“我會殺掉你……”聲出身形疾轉,一掌斜揮。
脈門被董春燕神乎其神扣住了,信手把她扭身摔飛出丈外。
男人經常為爭女人打破頭,稱為爭風,女人也會為了爭男人而掀發撕衣打成一團,叫吃醋。
“我不會殺掉你。”董春燕得意地說:“畢竟你們曾經歷過一段患難相共時日,依然存在一份可貴的情誼,殺了你,他會恨我。我要他愛我,不要他恨我。”
感覺中,在山區與七子三佛追逐期間,似乎羅遠沒把她當女人,如何產生愛意?
“我只要把你整得暈頭轉向,吃些小苦頭就夠了。”董春燕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顧發表自己的打算:“而且我會步步提防,不許你有接近他的機會。我已經失去過一個男人,這一個我決不容許再失去了。放棄吧?不論在哪一方面,你都不配和我竟爭。最重要的是,你在遠哥心中沒有地位。”
“我們走著瞧。”她氣沖沖地向街口走。
鴻福客棧住宿的旅客品流複雜,上流人士不屑光顧這種格調低的客棧,甚少有長期寄宿的旅客,早晚才有大量旅客進出,如果不是傍晚落店時光,店中出入的人稀稀落落,店夥比旅客還要多。
羅遠與董春燕算是長住的旅客,住多久他倆也無法預估。他倆住在隔鄰的兩間上房,進出這客院的旅客不多。看到有人走動,誰也不知道對方是老幾。
返店時約在未牌正未時刻,不是旅客落店時光,客院的小廳空蕩蕩無人走動,只有他倆在角落的小桌品若。客店中男女有別,不宜處身在一座客房內,要想同處,在小客廳最為適宜,免遭非議。
小客廳是公眾場合,是人人可來走動的地方。喝了半壺茶,進來了三位不速之客。
一男一女兩個隨從先入廳,男的健壯高大,臉色冷森,沒攜有兵刃,像個討不到錢的債主。
女隨從青衣布裙,三十歲左右五官頗為出色,隆胸細腰還像二九年華少婦,神色也相當冷漠。
隨後入廳的中年貴婦,紫衣八褶裙佩了劍,眉目如畫和藹可親,一舉一動流露出高貴的風華,與兩位隨從的冷森漠然截然相反,令人懷疑她們如何能相處在一起的?
董春燕臉色微變,但端坐屹然神色莊嚴。她如果擺出端莊有教養的大家閨秀身份,淑女的氣質不需做作便自然流露。
“坐,南宮夫人。”她端坐不動,抬手邀貴婦就坐:“希望你不是自告奮勇來對付我的。你非常聰明精明,武功也深不可測,但你不蠢,不至於蠢得自告奮勇來對付我,因為你知道奈何不了我。”
羅遠也安坐不動,虎目炯炯英氣勃勃。
“就算有人奈何得了你這可愛的小飛燕,絕對逃不過我這頭雄鷹的鐵啄鋼爪。”他聲震屋瓦,冷然一笑盯著南宮夫人的兩隨從。
從眼神中,便可看出他把兩隨從列為威脅人物,而不以南宮夫人為目標。
“唷!董小姐,幹嗎火氣這麼旺?”南宮夫人一口京腔悅耳動聽,就女隨從拖出的長登坐下:“你的拳、袖、指,在京都沒碰上敵手,我那敢自告奮勇讓你用我來練拳功袖功指功?門主要我來勸你,我能不來嗎?奇怪,你怎麼和死仇大敵走在一起的?”
“你們逼得她無路可走,她當然找我幫助她殺出一條生路來。因為她覺得要找人幫助死中求生,找仇敵反而比找朋友可靠。”羅遠替姑娘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