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狼皮,從口子那裡一撕,給他拉下好大一塊,雪白的狼肉露了出來。
周衝在心裡感嘆道:“他們這種大學家如此精於此道,真是想不到,要不是我親眼所見,說什麼也不相信。這才是真正的多才多藝嘛,後世那些只知一味讀聖賢書,卻不能營生,連生活都不能自理的書呆子們知道了,肯定會愧煞。哎,特別是我生活的那個時代,好多大學生連煮麵條都不會,還以為是煮麵條是用冷水,結果是煮了一鍋的麵糊,應該讓他們好好學學生活技能。”讚道:“王兄,好手法!王兄,小心點,不能把毛皮損傷了,我可是有大用處。”
在現代生活了數十年的周衝,一舉一動都具有現代氣質,這對於古人來說,很是新鮮。不過,王敖這個時代精英卻不是當成新鮮,而是當成新奇,甚至神奇,眼睛一亮,問道:“周兄又有什麼高明主意,王敖可否先聆為快。”
周衝開玩笑,道:“想知道?拿狼肉羹來換。”
王敖沒想到周衝居然會賣關子,愣了一下,笑道:“好你個周兄,居然敲詐勒索王敖。周兄,這可是盜蹠之行,非君子之為。”盜蹠,中國古代著名的強盜,讀過《莊子》的朋友都知道。
周衝反駁,道:“王兄此言差也。這不是敲詐勒索,這是你情我願的公平交易。哦,對了,王兄,拔完狼皮,還要把兔子皮扒下來。記住,不能損壞皮毛。”
王敖反將周衝,道:“扒皮可以,你得告訴我有啥用?不然,你得自己動手。要我扒的話,我就一陣亂刀下去,剁他個稀爛。”
周衝才不上他的當,笑道:“想睹山人神技,王兄就得勉為其難,要扒好。”
“要是我不呢?”王敖也不是省油的燈。
周衝鄭而重之地道:“你會後悔一輩子。”
王敖把周衝打量一下,似說笑,又不似說笑,有點摸不準他的意思,遲疑著問道:“有這麼嚴重?”
周衝點點頭,不再說話。王敖欣然應承,道:“周兄放心,要是損毀了一根毛,周兄唯王敖是問就是。”
兩人一齊動手,不一會兒功夫就把狼皮扒下來,再把兔皮扒下。王敖不是吹牛,扒下的皮真的是完好無損,一點破損也沒有。
這種技藝就是經驗豐富的屠夫也不過如此,周衝讚道:“王兄才學果是不凡,連這種生活小事都是如此精通,周衝佩服。”
王敖微微一笑,把手裡的短刃晃晃,道:“些許小道,不入方家法眼,周兄見笑了。遊學嘛,難免餐風露宿,沒有吃的,只好打野味摘野果充飢了,時間長了,對於此道也就熟了。”
周衝有點好奇,問道:“王兄如此精於此道,尉兄又如何?”
“周兄有所不知,先生不僅才學勝王敖百倍,就是這些小事也遠在王敖之上。”王敖很是欽佩地讚揚尉繚,問周衝道:“周兄,你要狼皮,兔皮做啥?”
周衝糾正道:“我要的不是皮,要的是毛。”
“那有啥用?”王敖有點迷糊了。
周衝回答,道:“周兄,你不嫌先生的八體書生不夠體面,不配書寫如此大作?”
王敖是個一點就透的人,驚奇地道:“周兄是要制筆?”
第二卷 新天新地 第五章 美中美論壇問世(中)
真給王敖說對了,周衝是想為尉繚制一枝好用的毛筆。
尉繚那枝筆用我們現代人的觀點來說,是慘不忍睹。我們現代人都知道,毛筆就是把筆管一端挖出一個空腔,把筆毫塞在裡面,再用漆固定好,就是毛筆。在秦代蒙恬改良制筆方法以前,毛筆的製法相當粗糙,和掃帚沒有什麼區別。其製法有兩種,一種就是把筆管剖成幾瓣,再把筆毫放在裡面,經過固定就成了毛筆。
另一種製法用我們現代的眼光來看,純屬扎掃帚,把筆毫用細線捆在筆管四周。而尉繚用的毛筆就是用這種方法制成的,所以周衝一看到八體書生差點笑出聲來,把毛筆想象成掃帚了。尉繚居然要用如此不堪的筆來寫一部流傳千古的軍事鉅著,周衝在心裡真的是為他叫屈喊冤,大叫不配。
不要說周衝,要是換個現代人,乍見如此情景,必然也和周衝一樣反應,在心裡大叫不配,太不相配。
“先生之筆蓄墨太少,不能連貫書寫,老是醮墨汁,這會打斷先生的才思,不利著書。”周衝點頭說出自己的想法,道:“我想給先生做一枝能夠連貫書寫的好筆,讓先生一氣呵成,寫出鉅著。”
蒙恬改良之前的毛筆,最大的問題就在於墨汁蓄得太少,不能連貫書寫,醮墨汁的時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