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信人描繪的伊爾庫茨克等城的最期所震驚,又也許一早就困頓於糧食不足的窘境,因此當附有斯拉基諾夫子爵和希爾蓋耶夫斯基男爵印章的勸降信送抵之後,俄國人在上貝加爾地區僅存的三座堡壘便次第投降了。
根據雙方之前的約定,王瑛將倖存的哥薩克家庭貶為牧奴分發給參戰的本地布里亞特蒙古人和烏梁海吉爾吉斯人作為報酬,其餘俄國定居者則由兩位貴族帶領,頂著已經開始肆虐的寒風前往稍遠的布拉茨克河流域。
等到俄國人離開了上貝加爾地區,王瑛便一把火燒掉了布拉茨克河畔的小城濟馬,只留下駱文鏡率驃騎軍第二師第一旅所部五百人留守伊爾庫茨克河上游的節點切列姆霍沃,以作為預防俄軍反撲的前哨警戒陣地。
此外,王瑛還在貝加爾斯克留下一隊探哨,以控制這條重要的山嶺小道。等做完這一切,王瑛便率著剩餘的一千八百多夏軍徑直返回了色楞格堡。
“什麼?王大人蕩平了北海以西?還燒掉了羅剎人在湖西的重鎮伊爾庫茨克?”北海大都護安文華雖然知道之前王瑛部成功襲擊了上貝加爾地區,但卻不知道王瑛第二次襲擊能取得更加輝煌的效果。“這,這是真的?”話一出口,安文華便知道自己犯傻了,王瑛再怎麼大膽,顯然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撒謊的,於是他急忙修正道。“真,真乃奇功啊。”
慕容敬明卻眉頭一皺:“王大人,只怕侵凌越急,來年鄂羅斯人的反撲就愈發厲害啊。”
“反撲倒也不怕,從本朝奪取整個北海來看,北地作戰的要素關鍵是糧秣,只要切斷本地糧秣供應,俄軍只能仰仗後方運輸,這個代價就高昂了。”王瑛侃侃而談道。“所以,明年開春,不管羅剎人援軍是否到達,本官勢必還要再度派兵深入北海以西。”
“奇襲一次、兩次還不打緊,但次數多了,羅剎人又如何不做提防。”慕容敬明並沒有被王瑛的自信所打動,反而擔心王瑛被一時的勝利所迷惑,因此反覆提醒道。“再說了,深入北海以西對我軍來說也是勞師遠征,同樣需要大宗的糧秣,目前大都護府只能從歸附蒙古各部徵收一些牛羊肉食,更多糧食還待後方運來,只怕無法支撐起大軍所需啊。”
王瑛反問道:“慕容大人,本官出陣期間蒙古義從軍的編練進行的如何了?”
慕容敬明一聽就清楚王瑛到底在打什麼算盤,因此問道。“王大人的意思,可是明年出征北海以西之時將以蒙古義從軍為主力嗎?”
王瑛點頭道:“正是,蒙古人顯然比我軍更能忍耐,更加堅韌,若是蒙古義從軍能夠大用的話,用來長途奔襲是最好不過的了。”
“這倒是個辦法。”既然王瑛考慮周詳又是大都護府的軍事主官,慕容敬明自是不好固執己見一味反對,否則傳出去,將士們未免會說自己因為嫉妒而扯了王瑛的後腿,再加上若用蒙古義從軍出征的話,失敗了也是死的蒙古人,所以慕容敬明便後退一步,表示了認可。“只是目前蒙古義從軍只有四個半團,力量尚且單薄。”
“無妨。”王瑛笑道。“三千人已經不少了,再加上吉爾吉斯人和湖西的布里亞特人,只要不跟羅剎人硬拼,足以對羅剎人散亂的小據點各個擊破了。”
王瑛和慕容敬明你一言我一語的將第二年作戰計劃敲定下來,這種視在座上官於無物的態度讓安文華很不滿,於是他抓住機會質問道:“王大人,本官聽得你說稱給羅剎人提了一些和談的條件,這可有些僭越職權了。”
安文華夾槍帶棒的指著讓王瑛那張臉漲得通紅,但王瑛的確是越權行事了,所謂將在外的說辭也很難令人信服,因此只好連消帶打的解說道:“下官提出分界的理由是從軍學上出發的,而且北海之畔的氣候,本朝將士已經吃不消了,逞論北方極北之地。”
見到王瑛嘴硬,安文華冷笑一聲,只是問道:“王大人已經把話說出去了,在羅剎人看來,總歸代表著本朝的意思,少不得回去請示一番。王大人,你以為羅剎人會答應嗎?”
王瑛又如何敢打保票,這個時候慕容敬明解圍道:“安大人,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就算羅剎人答應了,如今優勢在我朝一方,少不得再新增一些額外的條件。”
安文華不能一次將都護府的武官全得罪了,因此只好給慕容敬明一點面子:“慕容大人,說的極是,本官就指望王大人為朝廷再立新功,如此本官也好跟羅剎人據理力爭。”
對於安文華奪取外交主導權的企圖,王瑛倒是並不介意,歸根結底安文華也是為了自己的前程,既然有這樣的明悟,雙方也能攜手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