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公然辱沒朝廷大臣,你”
“皇上,”允禵再度打斷了同治帝的話。“臣弟今天把話擱在這了,讓科爾沁旗主入朝議政不是不可以,但不是什麼旗主議政,也不是什麼諸王議政。”允禵冷笑道。“夏軍開春後就要殺過來了,還在這裡算計東、算計西的,腦子都被屎塞住了嗎!”
允禵的一聲斷喝讓所有人悚然而驚,沒錯內患其實沒有必須急著解決,真正有威脅的是外敵,今天會議的宗旨也不是如何安撫科爾沁人,而是決定今後的戰略方針。
允祹立刻向允禵問道:“大將軍王,你的意思是此地不可久留?”
若是下貝加爾地區不可久留的話,設立蒙古八旗就是一句笑話,本地的巴爾虎、布里亞特、茂明安蒙古各部又怎麼可能跟隨喪家之犬的清廷繼續西逃呢,所以屆時本地蒙古部落出現逃亡就是必然的,所謂補充也無從說起。
允禵冷冷的反問道:“南面的喀爾喀聽說已經順服於漢人了,東面的追兵少說也有三四萬人,你們倒是說說,此地能不能久留?”
衍潢砸吧砸吧嘴道:“西面可是羅剎人和準格爾人的地盤啊。”
允禵譏諷的說道:“如果覺得夏軍可欺的話,顯王爺儘管留下來跟夏軍做一場。”
福彭出言替衍潢解圍道:“西逃也是死,不如留下來跟夏軍拼了,或許還有生路。”
允禵一副舌戰群儒的樣子:“克勤郡王想拼命,可是那些蒙古人會跟你拼命嗎?”
博果鐸眯著眼睛想了想:“大將軍王的話有些道理,只怕科爾沁人不會為大清拼命,本地蒙古人更會爽快的轉投夏軍,但這樣一來,大清豈不是無路可走了?”
“我們打不過夏人已經是肯定的了。”允禵毫不諱言道。“但大地是如此廣闊,只要我們往西,夏軍就未必敢一路跟下來。”
博果鐸老話重提道:“西面可是鄂羅斯人和準格爾人的地盤。”
“鄂羅斯人的力量如何,幾位王爺都看到了,只要我們不攻城,怕是還擋不住我們。”允禵信心十足的說道。“至於準格爾人的勢力都在南面和更西面,只怕一時半會還顧不上咱們。所以,別想著什麼八旗不八旗了,該攘挾的攘挾,該吞進肚子的吞進肚子,明年開春,立刻西進,把湖東就留給漢人好了。”
馬爾渾愕然道:“大將軍王的意思是,用俄國人拖住夏軍?”
“對,把局面徹底攪亂了,咱們才好渾水摸魚”
638。反叛
“各位王爺,別看眼下咱們眼下的日子還可以,可是萬一開春後夏軍追擊上來,前途不容樂觀。”就在清廷上下於博爾賈商議對策的時候,鄂嫩河的一處秘密營帳內,一群蒙古人也在討論著未來。“所以本王覺得不能再跟滿人一條道走到黑了。”
“那左王的意思是,我們轉投漢人?”扎賚特旗旗主扎薩克郡王素圖巴濟眉頭彈了彈。“可是這兩年咱們科爾沁人沒少跟漢人交手,漢人沒道理輕易放過咱們的。”
“南面的訊息,幾位王爺也應該聽說了,土謝圖汗旺札勒多爾濟試圖自立為喀爾喀大汗,結果兵敗臣服,漢人最終不也寬恕了旺札勒多爾濟嗎?”被素圖巴濟稱為左王的杜爾伯特旗旗主扎薩克左瑪爾濟隆圖不以為然的說道。“想來只要咱們言辭恭謹,漢人沒有道理追殺不休。何況,咱們還有一份大禮呈上,漢人皇帝不會不滿意的。”
“大禮?”科爾沁左翼中旗旗主扎薩克郡王查丹多爾濟臉色一肅。“左王的意思是?”
“咱們之前跟著大清,是因為大清還有力量,但如今,大清人馬部眾加起來還沒有咱們多,難不成還讓他們騎在咱們頭上作主子嗎?”左瑪爾濟隆圖咬牙切齒的說道。“所以,即便漢人不接納咱們,也得先吞了滿人剩餘的部眾。”
郭爾羅斯旗因為與允禵部一起包圍著伊爾根斯克,旗主扎薩克本人不好輕易離開,以免讓清軍方面懷疑,因此只是派來侄子喇撒扎布作為代表,此時就聽這位輔國公憂心忡忡的說道:“滿人的力量不可小覷,各位旗主王爺千萬要慎重行事啊。”
“慎重?難不成等到咱們的部眾都折損完了再跟滿人翻臉嗎?”同樣是代表旗主前來的科爾沁右翼前旗一等臺吉察丹貢布卻臉色猙獰的說道。“我不知道郭爾羅斯旗上下是怎麼想的,但我可以告訴幾位王爺,咱們原本跟著滿人是為了保住和壯大族群,可現在科左前旗把家裡的老弱婦孺丟光了,這樣的主子還能跟下去嘛!”蒙古人的傳統也是跟隨強者,如今跟著清廷只有倒黴的份,也難怪丟了妻兒的察丹貢布怨氣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