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就行了,也省得日後埋怨阿母”
說完這一句彷彿遺言一般的交代,陳昭孃的身子彷彿不負重荷一樣萎頓了下去,鄭克臧頓時大驚失色:“太醫!快叫太醫來”
“這個賤人終於死了!”陳昭孃的噩耗傳來,錦華院裡卻傳來了歇斯底里的笑聲,覺得丈夫的愛寵、兒子的地位都被陳昭娘母子搶去的唐和娘不顧自己同樣病重的身子也不顧向來端莊淑怡的風範一下子從床上躍了起來。“笑到最後才是贏家,餘終於贏了!”
看著母親癲狂的表現,才九歲的鄭克爽嚇得直往侍女的身後躲去,終於回過神來的唐和娘看到兒子害怕的樣子,慢慢的伸出手來:“秦舍,到阿母這裡來,阿母想你了,來呀!”
心智還未成熟的鄭克爽又如何敢到母親的身旁上,唐和娘說得越是溫柔,他卻是害怕,於是突然間扭頭向屋子外面跑去,看著兒子的反應,唐和娘臉上充滿了失望和疑惑:“秦舍他怎麼啦,餘是他阿母,他怎麼可以這樣對餘。”
看到唐和娘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侍女們急忙勸慰道:“夫人,還是回床上休息吧,二公子只是一時被夫人嚇到了,小孩子,一會就會好了,等一等奴婢就抱他過來。”
“被嚇到了,餘什麼時候這麼可怕了,居然連親生骨肉都怕的要死。”唐和娘用瞪得大大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伏地求饒的婢女們。“爾等是不是再瞞著什麼?”不要說,女人的直覺向來敏銳。“去,把銅鏡拿來。”
婢女們忐忑不安的將鏡子呈到唐和孃的手裡,唐和娘就著燭光一照,往昔端麗的婦人,此刻也同樣瘦骨嶙峋,一副令人作嘔的病相,唐和娘用盡全力將銅鏡扔到地上:“怪不得呢,餘也是要死了,但餘不甘心啊,雖然贏了那賤人,可還沒有替秦舍拿回屬於他的位置,餘不甘心呢,餘不甘心呢!”
但不甘心也沒有用,正所謂閻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人到五更。就在陳昭娘過世之後的第三天,唐和娘終於沒能阻止死神帶走她的生命
短短三天內,朱錦的一妻一妾先後死別,平靜的安平城頓時成了白色的海洋,不少人由此聯想到明鄭在大陸上的慘敗,不禁紛紛憂心起臺灣的未來。
然而正當東寧上下議論紛紛之際,披麻戴孝的鄭克臧來到唐和孃的靈堂。看著跪伏在那留著口水,顯然已經沉入夢鄉的鄭克爽,鄭克臧愛憐的抱起他。九歲的孩子已經很沉了,若不是鄭克臧天天打熬筋骨,幾乎抱不動這小子。
似乎感受到身子的晃動,鄭克爽睜開了眼睛,一看是鄭克臧,小孩子頓時哭了起來:“大兄,阿母死了,阿爹在大陸不回來了,秦舍就剩下一個人了。”
鄭克臧把他攬在懷裡:“大兄的阿母也死了,大兄現在也只是一個人了,不過大兄不孤單,大兄還有秦舍,秦舍也有大兄,餘等以後就在一起吧。”
“不,秦舍以後跟老身住。”一個蒼老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鄭克臧一驚回首看去,就見原本不該出現在此的董國太漫步行來。“來,秦舍到姑婆這邊來。”
鄭克爽抬頭看了鄭克臧一眼,鄭克臧想了想,他原本是準備把鄭克爽控制在自己手裡,但董國太橫插一槓,已經讓這個計劃無法施行了,既然如此,他便點點頭,鄭克爽一見他同意了,便跑了過去抓住了董國太的衣襟。
“欽舍,你父王既然把東寧交給你和陳復甫,你責任重大,秦舍還有老身來帶吧。”董國太此時才解釋了一句。“另外,會典上說,天子守孝綴朝二十七日,鄭氏雖然不過賜姓,但也算得一方霸主,你守孝三月便是了,切切不可因此怠誤了正事!”
鄭克臧一時也搞不清董國太的意思,只是下意識的躬身應道:“諾!孫兒知道該怎麼做了”
36。分果果更)
鄭克臧雖然閉門不出在為陳昭娘服喪,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撒手不管事了。
根據他的安排,年後童子營正軍正式擴編為二個長槍隊、一個火銃隊和一個擁有廣船、沙船、單桅縱帆船和雙桅縱帆船各一艘的超編水兵隊。
嫡系武裝既然擴大了,就不能不正規起來,別的不說,人員配置就不能再採取教習和訓兵的模式,至少要配齊各層次的軍官,為此鄭克臧特意圈選了幾個人:“何大人,餘想委託大人權攝童子營正軍甲字營營官,不知道何大人的意思如何?”
何乾一激靈,鄭克臧於結廬守孝之處召見自己本身就說明事情的重大,更何況談及的是將最嫡系的武力交到自己手中。何乾自付這近三年來雖然極力向鄭克臧表示過投效之心,但鄭克臧從來沒有正面回應過,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