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之。”
“孤立無援?”鄭克臧搖搖頭。“歐羅巴諸夷素來只重視實力,只要本藩打贏了只要本藩表露出確保東寧的力量,到時候不要說英圭黎人會急著重修舊好就連呂宋夷、佛郎機人甚至法蘭西夷都會一個個像聞著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自己找上門來的,卿不必擔心。”
傅為霖見鄭克臧不往鄭清和談上引,心中大急,於是再度開口:“諸夷趨利忘義或不打緊,但本藩內有旱情外有強敵,委實不能浪戰,臣還是以為能緩和還是先緩和的為好。”
“傅大人這一片心思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鄭克臧招來侍衛輕輕交代了兩句,很快一份抄寫的奏章遞到了傅為霖的面前,傅為霖不明所以的接到手上,低頭一看上書《海逆日蹙疏》,此時就聽鄭克臧說到。“傅卿可以開啟來看看,這是施琅向韃酋康熙呈遞的奏章,內中意思已經什麼清楚了,此戰決不可能緩和。”
傅為霖大驚失色,忙開啟來觀看:“及今臣在水陸官兵中挑選二萬有奇,操練有日,可稱精熟,足以破賊睿鑑全覽,留中勿發,恐剿撫之議不相入,或有漏洩以害成也”
“這,這,”傅為霖看罷頓時如洩了氣的皮球一樣,他之所以沮喪是因為施琅已經寫的很明白了,招撫只不過是虛晃一槍而已,既然如此,他已經失去了前往福州的理由,自然也就不存在於戰前脫身的可能。“世孫,這,這是真的?”
“琉球商館搞來的,”鄭克臧確認著。“花了不小的代價,應該不會有假。”
傅為霖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他從鄭克臧的話裡收到一個資訊,那就是琉球營在大陸有暗哨,一時間他心又有些活動了,不由自主的問道:“世孫,此等機密,琉球營又是從何得來的,莫不要上了別人的當啊。”
“上當?”鄭克臧心中忽然一動,他覺得傅為霖的反應奇怪了,這一懷疑他立刻留神起來。“真也好,假也好,反正此戰是不可避免了,正好也拿這東西堵那些三心兩意的傢伙們的嘴。”鄭克臧這話讓傅為霖心頭狂跳,正在此時,鄭克臧命令道。“傅卿,童子軍在北汕尾島動手,怕失了分寸,你且過去監督一二,另外順便讓他們在商埠外砌一堵牆,以免清軍可能利用商港上陸”
傅為霖前腳剛走,鄭克臧立刻招來鬱平:“如今市面上謠言紛紛,其中不乏是從本藩重臣府邸裡傳出來的,你立刻派人查訪,一定要把源頭給找到,另外,傅為霖形跡可疑,盯死了他,一旦查有實據,馬上予以捉拿??”
鄭克臧堅定的不想跟清廷再度和談,但劉國軒卻為了打亂施琅的進軍計劃而派出了使臣。這一年的五月六日,水師前鎮總兵黃學齎自海路抵達福州向姚啟聖遞交劉國軒的私信,提出“請照琉球、高麗等外國例,稱臣進貢,不剃髮登岸”。正因為施琅獲得專征權力而悶悶不樂的姚啟聖如獲至寶,立刻飛馬報奏北京。
清人蔣良騏在日後撰寫的《東華錄??卷八??康熙二十二年癸亥(1683年)》中對此段歷史有過非常詳細的記載:“五月甲子(二十三日)。先是,福建總督姚啟聖奏【海賊劉國軒遣偽官黃學齎書至,請照琉球、高麗等外國例,稱臣進貢,不剃髮登岸;應否如所請,請旨定奪】。上曰【臺灣賊皆閩人,不得與琉球、高麗比。如果悔罪剃髮歸誠,該督、撫等遴選賢能官前往招撫。或賊聞知大兵進剿,計圖緩兵,亦未可料。共審察確實,倘機有可乘,可令提督即遵前旨進兵】。至是,姚啟聖奏【遣福州副將黃朝用往諭劉國軒等,仍如前言】。上乃趣施琅速進兵”
於是一切的偽裝都撕破了,一場大戰即將拉開帷幕。
然而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一場大雨傾盆而下,從五月二十八日,一直下到了六月初六,東寧各地“溪谷皆崩”。面臨著禍不單行的局面,鄭克臧一面勒令各地駐軍趕快幫助救災,一面又咬牙下撥儲糧一萬石用於救災,同時從琉球、日本、廣南、占城、暹羅各地搶運糧食,為了籌集購糧所需的資金,鄭克臧還被迫去信長崎,通知田川次郎左衛門接受日方極為苛刻的條件,以十年內每年提供五百擔生絲作為利息,向日本關西豪商集團借貸價值三十萬貫目的白銀、紅銅和糧食。
鄭克臧這邊的努力還沒有見效,施琅已經從興化平海衛移師銅山做好了最後攻臺的準備,此時一度因為搶功而跟施琅齷蹉的姚啟聖見到康熙心意已定也改弦更張,向銅山派遣了三千援兵,至此清軍已經完全做好了準備,只待擇日揚帆東向了
119。澎湖海戰
碧波盪漾的大海上,兩艘鄭軍的快哨船正在一前一後的巡航著。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