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的康親王傑書及福建總督吳興祚等人奉為上賓。
但被清廷坑過幾次的荷蘭東印度公司,一來對清廷抱有極深的戒心,二來也輕易不敢直面曾經一氣消滅施琅大軍的明鄭方面,於是在爾虞我詐的交鋒中,雙方關於清荷聯合作戰中的指揮權、攻佔東寧後是否將臺灣及澎湖賜予荷蘭、是否支付荷蘭僱傭軍的軍費等一系列的問題展開了曠日持久的談判。
不過在談判桌上咄咄逼人、寸步不讓的荷蘭人並不知道,他們雖然利用鄭軍水師全力投入瓊州作戰的機會僥倖逃過了臺江隊在閩海上並不嚴密的警戒線,但卻被一艘前往澎湖貿易的法國船所窺見,出於競爭關係以及荷法戰爭未能徹底併吞比利時地區的心結,法國人嚮明鄭方面通報了這一發現,於是一場精心組織的圍捕已經就緒了
“你們疍家逐水而生怕也有千年了,如今我家主上體恤爾等苦楚,願上奏大明監國赦爾賤民身份、準爾上陸、賜爾土地,不知道幾位長老對此可是願意啊?”
當時的觀念裡,疍民乃是異類受不到陸居居民的認同,官府也不把疍民入冊,是野生野長的沒戶籍的遊民,死後更不準在陸地埋葬,只好葬在沙灘形成的沙崗地帶,一些沙墳逢大雨後,屍骸拋露,野狗爭食,慘不忍睹。對此沙田民歌曾唱道:“沙田疍家水流柴,赤腳唔準行上街,苦水鹹潮浮爛艇,茫茫大海葬屍骸。”由此可見,漂泊海上的疍民素來被岸上人歧視,有著諸如不準穿鞋、不準建屋、不準與岸上人通婚等等約束。
以這樣的歧視程度,照道理說,明鄭方面的優待條件一出,幾名疍民長老就該倒頭拜下山呼萬歲,然而出乎專司辦理此事的營田司副司官秦月蔭的意料,這些疍民長老你看我我看你,臉上卻陰沉一片。
“怎麼?不願意?”原為勇毅中鎮副將的秦月蔭即便現在改了文途可還是保留著往日丘八的脾氣,因此見到這些長老們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一張黑臉便立刻沉了下來。“難不成敬酒不吃準備吃罰酒嗎?”
“大老爺息怒。”看著殺氣騰騰的幾名持刀護衛,一名疍民長老畏首畏尾的低聲說道。“我等疍民苦厄,並無積蓄,還請大老爺開恩。”
“難道以為本藩指望你們的財產?”秦月蔭冷笑一聲。“你們是有金還有銀?就算你們把打魚摸蝦的那點積蓄放在本官面前,本官都嫌上面有魚腥臭。”秦月蔭作勢唉鼻翼前扇了扇,不屑的數道。“真坐井觀天,真真是可笑之極!”
“大老爺,是我等糊塗說錯了話,還請大人恕罪才是。”看著眼前這位大人的做派,一名長老急切的解釋著,生怕觸怒了對方。“不過,我等雖然是賤民,但也不願與人為奴為婢,還請大人放過我等可憐人吧。”
“哪個要你們為奴為婢!”秦月蔭按捺下心頭的不快,解說道。“本藩雖然也有一干官私奴婢,但多用泰西崑崙奴,即便以戰俘清虜服此苦役,也多少懲戒的意思,並無縱民為奴的習慣。”說到這,秦月蔭掃了掃面前幾人。“就你們疍家子民的小身板,大可放心,本藩還不想養一干吃白飯的傢伙。”
“大老爺說的是,我等疍家善漁獲不善耕作,掠取也無大用,還請大老爺放過我等。”
“誰人天生是會耕作的?”秦月蔭死死的瞪了說話的人一眼。“不善耕作,這事簡單,本官所供職的營田司會派人到田頭進行教習,而且本藩新闢田地頭三年賜復、其後兩年再減免一半的田賦,有足足五年的時間可以讓你們諳熟農藝呢,這還不夠嗎?”
但秦月蔭說得太好了,反而讓人將信將疑,於是有人試探的問道:“不知道我等疍家要為此付出些什麼代價,還請大老爺明示。”
“第一,必須聽從指令悉數遷往東寧安置。”終於有個上道的了,秦月蔭大喜過望,當即把底牌揭了出來。“第二,本藩水師怕是還缺些人手,可能要發挑一些正當年的入役,當然單丁戶是不會籤軍的。”
一眾長老恍然大悟,於是哭爹喊孃的叫到:“大老爺開恩呢,這如何使得”
“夠了!”秦月蔭一拍身邊的椅臂,厲聲喝到。“主上的令諭,爾等就是不想從也得從了,三日後便開始搬遷。”說到這,秦月蔭陰陰一笑。“要是誰敢逃遁,本藩的水師可不是擺設,要是誤了性命,休怪本官言之不預”
“林大人。”那邊瓊州已經是天翻地覆了,但此刻的鄭克臧卻好整以暇的接見著軟禁多時的林賢。“這些日子在東寧可還算安穩?”
林賢聞言嘴角不禁泛起一絲苦笑,雖然鄭克臧透過琉球的視窗用施琅、吳啟爵、陳昌等陣亡、自戮的清軍將領遺體及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