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諸葛大人私見內藩,而是一眾內藩聽說大人銜王命而來,心生仰慕,非要聆聽大人待王上訓令,大人推託不得,這才代為安撫一二,如此又如何會穿幫,又哪裡不好交代了。”
銀振東的強辯讓諸葛楓葉連連搖頭:“銀兄好口才,死的也能說活過來,本官自愧不如。”
說笑了一番,諸葛楓葉又道:“關於請西洋艦隊幫忙封鎖淩牙門北海峽的事情,劉翔劉大人的回信已經來了,劉大人已經同意了,不過他只能留在淩牙門十天。”
銀振東算了時間,頗有些不滿足的言道:“十天,有些短了。”
說歸說,銀振東也明白,在沒有接到上級軍令的情況下,劉翔給出十天的寬限已經算是幫了西渤泥大忙了,為此,他很快站了起來:“如此,下官還要督促下去,今日務必要裝船完畢,爭取明日一早出發。”
“銀大人儘管去忙,”諸葛楓葉理解的回覆道。“不必陪著本官這個閒人。”
銀振東匆匆而去,暫時無事的諸葛楓葉坐在悶熱的屋子裡也感覺不太舒服,於是換上一身青袍、帶著兩名護衛飄然離開超勇堡。這倒不是當了四品官的諸葛楓葉想搞什麼微服出行的戲碼,而是他想親眼看看西渤泥的發展,雖然他回到武昌後不一定能有機會面謁鄭克臧,但萬一上面有人問起來,他也好言之有物。
當初建立超勇堡是作為軍寨使用的,因此大部分的早期移民是在堡外居住的。後來因為陸陸續續發生過土人襲擊事件,因此在超勇堡外便用木柵欄圍了一道矮牆。這道矮牆隨著時間的推移和人口的增多,不斷向外擴張,並且由原來的一人高的木牆變成了一人半高的水泥牆。在這道護牆之內,聚集著三千另七戶漢族移民的三分之一。人既然多了,各種買賣也興盛起來,酒肆、布店、雜貨鋪、糧店、鐵匠鋪、水龍會甚至妓寮沿著十字大街沿線排布,繁華程度已經不遜內地小縣。
“小二,來一壺茶。”諸葛楓葉帶著護衛走進一家酒肆,雖然掛著酒招,但閒暇的時候肯定也做些供人歇腳的小買賣,因此倒也不突兀。“再來幾個果子”
“來了,”小二招呼著,很快端來茶具和一些鮮果和乾果,無非是菠蘿、龍眼之類本地水果和芒果乾、香蕉幹之類的。“這是用本地金銀花沖泡的涼茶和一些果子,幾位老爺且慢用,若是還要些什麼,儘管招呼,本店的燒雞可是一絕”
諸葛楓葉衝著推銷商品的小二招招手:“小二哥,燒雞不急,我可否問你幾個問題?”
說著諸葛楓葉衝著護衛一使眼色,當即有一名護衛掏出一枚銀貫丟在桌上,看著在桌上猶自打轉的銀貫,小二眼睛一亮,點頭哈腰道:“這位老爺想問什麼,小的當知無不言。”
“小二哥是什麼時候來西渤泥的,怎麼就做起了這個營生,都護府沒有分田給你嗎?”
“這位老爺大約是前兩天來的大官的師爺吧,別問小的怎麼知道的,咱們超勇堡就這麼大,什麼事情半天就能傳遍了。”小二衝著詫異的諸葛一行回應道。“若您不是朝廷大官的師爺,您老怎麼可能問我這些問題,而且您老的官話可跟咱們不一樣。”
諸葛楓葉也輕笑起來:“好機靈的小二哥,說得沒錯,這些問題能回答嗎?”
小二則反問道:“那您的銀子,我能拿嗎?”
諸葛楓葉的笑容更盛了:“怎麼不能拿,難道我堂堂師爺還捨不得一貫錢嗎?”
“那好叻。”小二伸手把銀貫抄到手裡,仔細一看。“是朝廷的新銀錢。”
諸葛楓葉有些懷疑的問道:“怎麼,西渤泥不能用嗎?”
“能用,不過比荷蘭人的馬錢價值要低。”這是當然的,馬錢重庫平八錢六七分至九錢二分,含銀量平均在八成以上,遠比保康錢的含銀量要高,自然價值不如人家高。“咱們這馬錢、佛頭洋、十字錢見得多,朝廷的餅錢倒是見得少。”解釋了一番後,小二開始回答之前的問題。“小的我是武定二年才來西渤泥的,當初都護府也給了一百畝的田土,但是我這個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在田裡刨食委實有些不慣,再加上剛來的手中沒有積蓄,不像大戶人家手中有奴婢,所以一咬牙把田土租給了出去,換得一些銀錢在城裡開了這麼一個店。”
所謂西渤泥的大戶大都是當初草創的時候就地落籍的各種老兵,他們手中有錢,都護府又給了大量的荒地和一些被俘的土人奴隸,這些年經營下來,倒也成了一方大戶,不過人都是慾壑難填的,有了錢更想要更多的錢,所以想盡辦法擴充手中的田土,自行開荒是一宗,從新移民手中租佃土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