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蘇努一方面向吉林、黑龍江方面請求援軍,另一方面調回剛剛越過鴨綠江的部隊,同時向北京報警,十萬火急的敦促經行漠南的京畿清軍趕來增援
515。旅順鎮守府(下)
蘇努在盛京城裡忐忑不安的等著援軍和夏軍賽跑,可是夏軍在攻克了金州和旅順等地之後除派出少量遊騎封鎖遼東訊息外,並無北進的企圖,這就讓蘇努覺察出異樣來。不過此時的蘇努手中無兵,即便是覺得不對,也不敢輕易試探,只是千方百計的派探馬打探,試圖弄清楚夏軍此番做派到底是什麼玄虛。
等了十天,吉林和黑龍江的援兵尚未開到,不過越過鴨綠江的駐防八旗已經迴轉丹東、自漠南急行軍而來的京畿清軍的前鋒也已經開到新民。
見兩股援軍次第到達,膽氣大壯的蘇努遂領盛京守軍南下,小心翼翼的開至海城一線。
然而蓋縣以南,夏軍探哨活躍,蘇努手中的兵力有限不敢輕易與之交手,於是只能裹步不前。好在清軍探馬終於冒死從夏軍的縫隙中鑽了進去,並在付出巨大代價後將訊息帶了回來,由此蘇努才知道半島根部發生了什麼。
“海逆已經在金州之線遍築堡壘、要塞,並在普蘭店等地築了炮臺。”蘇努牙酸般吸了口冷氣。“這,這是要常駐下來。”要知道當初蘇努即便認為夏軍有機會攻佔瀋陽也絕對是無法在清軍四面圍攻下堅守的,但是現在的情況顯然更加惡劣,步步為營的夏軍顯然是做好了長期戰鬥的準備,這就抵消了清軍在地理上的優勢,反而要迫使清軍叩擊夏軍堅固的堡壘。“該死,來人,立刻敦促各部加速來援。”
蘇努心急火燎,但他主要依仗的京畿軍團還是花了十來天才與其匯合,而此時從吉黑派來的援軍才剛剛進入遼東境內,距離會師至少還有十天以上的時間。
不過蘇努已經等不下去了,他仔細盤算了一下手中的兵力………京畿清軍約二萬五千人、回援部隊八千人、遼東駐防八旗還有三千,總數三萬六千人………雖然還不如金州方面上報的五萬夏軍,但根據慣例,夏軍的數目至少要打個對摺,因此他完全可以不等吉黑清軍開到便南下攻打夏軍倉促堅持的堡壘線。
於是,清軍便以泰山壓頂的姿態向遼東半島壓去,很快以遼東駐防八旗和京畿軍團為主的西線清軍依次收復牛莊、蓋縣直抵瓦房店,而自丹東出擊的東線清軍也先後經青堆子灣、莊河灣一線靠近瓦房店、普蘭店。
正當會師後的清軍準備一鼓作氣攻打夏軍剛剛建築不久的堡壘之際,身為主帥的蘇努卻產生了猶豫。說起來蘇努不是不知兵,但正是因為知兵,他才擔心夏軍可能利用水師的機動性,在清軍背後再度登陸,屆時他將面臨前有堅固堡壘,後有敵方大軍的絕境。
可是康熙已經獲悉夏軍在遼東半島固守的企圖了,相信以這位聖君的性格絕對不會允許蘇努不發一矢一彈就轉身撤退的。在這種進退亡據的情況下,蘇努只能對原有作戰計劃做出修正。他一方面分出四千人馬扼守夏軍可能登陸的復州灣、蓋州灣、太平灣、葫蘆山灣、青堆子灣、莊河灣等處,另一方面方面緊急通知吉黑援軍不必與之匯合,悉數開到海州、牛莊等地待命,以待夏軍登陸後能實施南北包夾的戰術反擊。
蘇努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只是治標不治本,只有牽制住夏軍的水師,使之不能隨意出擊才是反登陸成功的關鍵,不過要想牽制夏軍水師就必須把清軍自家的水師也擺上檯面來,但這卻不是他能決定的,因此他不得不向北京上奏,要求清軍水師出動策應。
且不說清軍水師方面知道蘇努的提議後如何反應,自以為做好一切應對準備的蘇努這才命令清軍開始攻打距離瓦房店最近的普蘭店。由於普蘭店港的海口甚窄,不利於艦船在港內機動,因此夏軍在普蘭店港並沒有建築稜堡、要塞,只是搭建了一兩處前線觀察哨位,所以清軍一動,夏軍便主動乘坐小劃舟撤退了。
初戰告捷,清軍士氣大振,隨即兵鋒直指金州。可是連金州城池都沒有看見,清軍便在金州城北的小黑山、大黑山、大和尚山、大李家城山一線遇到夏軍堅固的堡壘群………在清軍等待援兵及緩慢推進的近一個月的時間內,夏軍已經在各處要點建立了稜堡狀的塞防體系,並用火藥炸出射界及堡壘後補給換防通道,完全封閉了進入金州的兩條主要道路。
除了在山體上建設炮壘、要塞以外,夏軍水師還在靠近還水洋一側佈置若干巡航戰艦,用艦炮協助封閉道路。清軍外火器營雖然也配有不遜於夏軍的大炮,但是因為仰射等原因無從發揮火力,結果只能用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