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沒錯,不論此戰勝負,幕府必然元氣大傷,這個時候作為總大將的自己連半個身邊人都沒有折損的話,即便是親藩也沒有辦法交代的。
既然想明白了,松平定直便點點頭:“一切拜託丹後守了”
兩人的馬逥立刻出發,攔截並試圖重組退下的浪士們。只是相當一部分浪士們逃跑時慌不擇路,並沒有選擇返回江戶町的方向,而是僅直向偏離江戶的方向逃去,最終,真正能被本陣派出的馬逥攔截下來的不過二千多人罷了。即便是這兩千多人,也一個個手無寸鐵,面帶驚恐之色,根本沒有可能立刻就驅其上陣。
但日軍右翼的藩士隊已經被驚濤駭浪般襲來的龍驤軍徹底擊潰,若再無兵力阻擊的話,恐怕不待日軍左翼實施突破,夏軍就要先從右翼達成包抄了。
不得已,這兩百多馬逥逼迫著浪士們重新返回戰場。
至於浪士們缺少的武器嗎,自然是到戰場上把他們自己丟棄的再重新撿回來。
馬逥們當然想完美的執行命令,可死裡逃生的浪士們又怎麼可能重蹈死地,於是吵吵嚷嚷是不可避免的,這個時候有人站出來配合馬逥眾了。
“我是赤穗藩的內島內助,我願意重回戰場。”內島的言論得到了馬逥們的好評,但他也不是無慾無求的。“在下不求別的什麼,只是拜託幾位大人能事後向松平侍從和渡邊丹後守兩位大人進言,使得赤穗藩再興。”
在大島的帶頭下,一部分浪士想起來自己這些年的苦難,於是一咬牙也表示願意返回戰場,但是這樣的人實在太少了,上了戰場也不夠夏軍塞牙的,於是馬逥眾便不管不顧用武器驅使著浪士們悉數返回戰場。
然而強迫的結果卻是使得浪士們毫無組織,少數倖存的浪士隊隊長、大將、組頭等御家人根本無法重新掌握隊伍,一團散沙的浪士們就這樣被重新拋入了不歸路。
“攔住他們!”當一個又一個藩士隊的潰兵從面前經過的時候,立功心切的馬逥隊長如是命令道。“告訴他們,馬印、靠旗我們都記住了,若是不回去跟夏寇廝殺,合戰結束後,一併稟報幕府,給予嚴懲。”
相當一部分的潰敗藩士被收攏了起來,但是部分親藩的藩士卻不賣出身伊予松山藩的馬逥們的仗,是的,區區御家門裝什麼老大,我們還是御三家的人呢。遏止不住這些大藩藩士逃亡的隊伍雖然看起來有三千之眾,但士氣卻幾乎為零。
“夏寇來了。”隱約間,夏軍整齊的陣列如城垣一樣出現在重上戰場的幕府軍面前,看看殺氣騰騰的對手,再看看毫無鬥志的己方,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一聲。“逃啊!”
這支混雜的幕府軍當即崩盤了,即便手足無措的馬逥們斬殺了一個個逃兵,可潰散的勢頭怎麼也阻止不了,甚至有個別的馬逥還在阻擋逃亡的過程中被潰兵們砍倒、砍傷。
兩個面如死灰的馬逥隊長對視一樣,各自長嘆一聲,也不再管那些浪士、藩士,驅馬衝向夏軍。在他們的帶頭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一百九十多名馬逥眾如螳臂擋車般衝向自己的歸宿。而剛剛還表態要馬逥眾上報復興赤穗藩的內島卻嘟囔著“這下沒人報告了,不能白犧牲”的字句加入了潰逃的隊伍。
“完了。”用千里鏡遙眺到這一幕的日軍本陣裡,松平定直的臉不用塗抹白粉都如高家一樣雪白。“這下徹底完了,該死的浪士,混蛋!”
渡邊丹後守冷靜的聽完了松平的咒罵聲,這才緩緩開口:“侍從大人,大勢已去,馬逥眾是擋不住夏寇多久的,一旦夏寇奔襲本陣,還未整頓完畢的旗本隊是根本無法抵禦的,所以,為了避免總大將失陷,還請松平大人同意本陣立刻後撤。”
“撤退?不,足輕隊還在奮戰,也許我們還有機會先攻陷對手的本陣。”
看著還心存僥倖的松平定直,渡邊丹後守苦澀的搖了搖頭:“雖然足輕隊還在奮戰,但是,侍從大人你且看,夏寇即便出擊,依舊在陣線上保留了一定的機動兵力,這說明,夏寇還有餘力,既然如此,足輕隊又怎麼可能先行實現突破呢?”
“可足輕隊還在奮戰,我們總不能看著他們白白陷於夏寇之手吧。”
“來不及了。”渡邊指著右翼。“兩百馬逥眾已經完了,若不現在撤退,恐怕你我都要搭進去。”渡邊知道松平定直在擔心什麼。“請侍從放心,戰敗的責任肯定由在下承擔,到時候,幕府最多勒令侍從隱居而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松平有些感動的衝著渡邊丹後守微微一禮:“老大人說得對,剩下的旗本都是幕府的中堅,既然戰敗已經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