籤不遲,對了,”牌長衝著花秀才上下打量了一下,看得花秀才jia緊了菊花,這時就聽牌長說到。“我說怎麼覺得這麼怪呢,茂才公,你的口音要改改,否則,誰聽得懂你的瓊州官話。”
花秀才面紅耳赤的問道:“排長的意思是?可惜這閩音,在下也不是很聽得懂。”
“主上倒是下過一道令,說如今各省百姓齊來,這語言不同不成,因此訓民正音,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搞不懂的,不如,我蘀茂才去問問,也省得日後授課時出岔子。”
“如此就拜託牌長了”
從各處遷入臺灣的百姓中最受歡迎的是醫士、郎中,其次是工匠,最後是農夫和小土地的擁有者,而那些原來擁有動輒百畝以上的中上層地主和商號東主一類的卻是明鄭方面拒拒之千里的物件,原因無他,這種人絕不會感激明鄭將他們從異族統治的手中解救,反而會因為財產的損失對明鄭產生無法消除的怨恨。
黃賢初就是這種典型的例子,作為在萬州擁有三千餘畝良田的地主,他這些日子憋屈壞了,不但糧食被鄭軍全部沒收,就是家中的奴婢都被鄭軍掠走了,要知道廣裡流行“蓄婢”和“錮婢”,好些個婢女黃賢初還沒有享用過,如今算是白白便宜了明鄭。
“黃寶。”黃賢初剛剛從第五房小妾身上發完邪火出來,就看見獐頭鼠目的家生子黃寶從門外溜了進來,當即叫住了他。“老爺讓你查的事都查到了沒有?”
黃寶是黃府管家黃奕的老兒子,因為是中年得子,所以黃管家夫婦向來寵愛他,因此養成了他遊手好閒的習慣,二十多的人了還沒有成親娶妻,對這個奴才,黃賢初也看不上眼,只是看到黃管家的面上沒有將其逐出門而已。不過這次黃家遭了兵難,絕大部分正當齡的僕婢都被掠走了,只剩下幾個老手老腿的被東寧兵放過,倒是黃寶因為要伺奉老邁的父母被額外開恩,以至於黃賢初不得不用他。
“老爺,東寧兵又回來了,街上在過大兵呢。”黃寶當即作出一副垂眉貼耳的架勢來。“小的還打探了一下,聽說朝廷從廣西派來的兵吃了敗仗,現在已經退回府城去了。”
由於如今鄭軍各師之間不用將官名旗而用師旗、團旗、哨旗,所以看不懂這一切的黃寶只以為街頭出現的鄭軍是從前線退下來休整的,卻不知道是東寧開來的援軍,不過饒是如此,還是讓黃賢初勃然大怒。
“跳樑小醜!不得好死!”黃賢初罵得起勁,卻沒看見黃寶悄悄的溜走了,等他罵到口乾舌燥了想喝水了,卻發現原來的婢女已經全數不見了。“來人,都死絕了嗎?老爺渴死了!”
好半天之後,已經滿頭白髮的黃奕慢吞吞的端著茶走了出來:“老爺,茶來了”
黃寶在夾壁牆中走著,突然一個身影堵在他面前,黃寶一愣:“三太太,您這是?”
黃賢初的三姨太一伸手揪出黃寶的耳朵:“你叫我什麼?”
“哎呦呦,疼啊,鬆手,鬆手!”黃寶裝腔作勢著靠近婦人,手一伸把對方攬到懷裡。“親親好姊姊,這不是大白天嗎,怎麼,又憋不住了。”
“老爺現在只寵著那兩個狐狸精,你說,我不找你,如何消火呢。”說起來,兩人勾搭上也是家中的僕婢被掠走一空以後的事,否則,人多口雜,他倆還不敢那麼出格。“趁著老爺還在前院,去我那”
“你剛才去哪了?”黃寶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回到自己的廂房,他老爹卻冷眼看著他。“你膽子也太大了,居然跟三太太勾搭上了,被老爺知道了打死也是活該的。”
“爹,您老瞎擔心什麼,這世道您難道看不出來嘛,清軍一時半會是回不來了。”黃寶賠笑著給他老爹敲著背。“都這個時候了,老爺還跟咱們吆五喝六的,逼急了,咱們捲了家當就走,看他一個人耍威風去。”
“這就是你的算計!”黃奕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算計上主家了,真有本事啊。”
“難不成咱們真給黃家做三輩子的奴才。”黃寶臉上的狠厲一閃而過。“不,絕不,憑什麼咱們就得低聲下氣的伺候人,憑什麼他黃老爺就是人上人,要是不是亂世,我也認命了,可如今兵荒馬亂的,只要搏一把就能出人頭地!”
“就你這樣子還想出人頭地?沒出息的傢伙!”黃奕口中罵著,人卻站了起來,走到門邊向外打量了一番,隨即關上門。“只想捲了點銀子就走,這能成什麼氣候,黃家的根子在哪?在地!這三千畝地才是一切。”黃寶又驚又喜的看著老爹,就聽黃寶說到。“地契、銀子藏在哪,你爹我一清二楚,如今府上又只有幾個老弱病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