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王爺,張相回來了。”
申時將至,都已到了快下班的時辰了,弘晴還在辦公室內煎熬著,卻見李敏行大步從外頭行了進來,幾步搶到了弘晴身旁,壓低聲音地稟報了一句道。
“哦?”
一聽張廷玉到了辦公室,弘晴的心頭立馬便是一跳,一股子趕緊去追問個根底的衝動當即便大起了,只是身子方才微微一抬,卻又緩緩地坐回了原位,沒旁的,擅自探問龍體安康與否乃是大不逆之罪,沒個由頭,弘晴也實不敢輕易開那個口的,再者,張廷玉乃是謹慎得成了精之輩,縱使去問,怕也難從其口中探問出個所以然來,弘晴可不以為自個兒與老張同志能到無所不談的熟稔份上。
“看看去。”
弘晴皺著眉頭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去找張廷玉聊聊,此無他,身為最得寵的天家第三代,若是對老爺子的病情漠不關心,怎麼著也是個不孝,該問的還是得去問上一問,縱使有些風險,也總比不聞不問來得強,一念及此,弘弘這便起了身,吩咐了一句之後,抬腳便出了辦公室,徑直向對門行了去。
“王爺來了。”
“下官叩見王爺!”
……
弘晴方才剛轉出辦公室,入眼便見對面張廷玉的辦公室外赫然已是擠滿了請見的官員,不單有八爺、四爺的門下奴才,也有三爺的人,甚至連五、七、十二這幾位爺也都有門下在此,生生將張廷玉的辦公室外擠得個水洩不通,也不知是誰眼尖,發現了弘晴的到來,發了一聲喊,一眾官員們趕忙便亂紛紛地行禮不迭。
“都擠在這作甚?不用辦公了麼,嗯?還不退下!”
這一見如此多人聚集在此,弘晴的臉色立馬便耷拉了下來,並不曾叫起,而是眼神銳利如刀環視了下跪滿了一地的諸般人等,不甚客氣地便呵斥了一句道。
“喳!”
弘晴身上煞氣大,這麼一聲呵斥之下,一眾官員們自不敢再多逗留,齊聲應了諾,亂哄哄地便溜了個精光。
“小的叩見王爺!”
一眾鬧騰不已的官員們被趕走之後,原本被吵鬧得窘迫不已的幾名戈什哈總算是緩過了勁來,自不敢在弘晴的面前失了禮數,緊趕著便盡皆迎上了前去,齊齊大禮參拜不迭。
“嗯,平身罷。”
弘晴心情雖是煩躁不已,可也不會去為難這些張廷玉的戈什哈,虛抬了下手,便已是和煦地叫了起。
“謝王爺隆恩。”
面對著位高權重的弘晴,眾戈什哈們自是不敢有甚失禮之處,齊聲謝了恩之後,方才各自起了身,卻並不敢去問弘晴的來意,盡皆老老實實地垂手而立,擺出一副恭聽弘晴訓示之乖巧模樣。
“本王有事要見張相,還請代為通稟一聲。”
弘晴沒甚廢話,直截了當地便道明瞭來意。
“王爺您請稍候,小的這就去請張大人。”
聽得弘晴這般吩咐,自有一名見及得快的戈什哈緊趕著應了一聲,一轉身,疾步便行進了辦公室中,不旋踵,便見滿臉倦色的張廷玉已是疾步從辦公室裡迎了出來。
“下官見過王爺。”
張廷玉眼圈發黑,顯然是累著了的,可精氣神卻依舊不算太差,這一見到昂然立在辦公室門外的弘晴,緊趕著便拱手行禮問了安。
“張大人客氣了,小王有事向您求教,不知張大人可得閒否?”
弘晴客氣地還了個禮,和煦地寒暄了一句道。
“王爺,您請!”
張廷玉乃精美無比之輩,自是清楚弘晴此來之用意何在,眉宇間立馬便掠過了一絲陰霾,不過麼,卻並未出言婉拒,而是一擺手,恭謙地道了請。
“張大人,請。”
張廷玉既是有請,弘晴也沒甚矯情,微微一笑,同樣是擺手一讓,與張廷玉一前一後地便進了辦公室中,分賓主落了座,自有隨侍的戈什哈們緊趕著奉上了新沏好的香茶,又魚貫地退了出去,只留下賓主二人在內。
“不瞞張大人,小王昨夜一夜未眠,輾轉反側,心實惶恐,今日一早,本想進宮請安的,奈何卻不得其門而入,不知皇瑪法可還好麼?”
對於張廷玉這等精明之輩,弘晴實不想多繞彎子,直截了當地便將此來之目的道了出來。
“聖上偶有微恙,自無大礙。”
張廷玉早就料到了弘晴的來意,卻沒想到弘晴居然問得如此直接,眉頭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皺,回答起弘晴的問話來,也就謹慎得很,說的與聖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