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言語間自是硬氣得很,不容分說地便給六國使節團下了個最後通牒。
“告辭。”
這一見弘晴的態度如此之強硬,威爾遜伯爵的臉色不由地便是一變,嘴角抽搐了幾下,似有話要說,可到了底兒還是沒說將出來,僅僅只是躬身行了個禮,客氣了一句之後,便率領著六國使節團一行人等就此退出了頤和園。
“哼,一群雜碎,不過化外蠻夷小國爾,竟敢來威脅我煌煌天朝,當真不知死活!”
榮柱原本並不算是個火爆脾氣之人,可先前實在是被彼得羅維奇大公言行給氣著了,縱使六國使節團都已離去了,榮柱心中的火氣也不曾消減多少,張口便怒叱了一嗓子。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王爺,下官以為此事怕是沒那麼簡單,倘若真談崩了,‘八旗商號’之利益定會大受影響,萬一要是……,那後果怕是有些不堪啊。”
郎爾衡同樣對六國使節團開口閉口都是戰爭威脅極其的反感與不滿,然則他更擔心的卻是談判破裂的後果之嚴重,只是他又不好直說弘晴的態度太過強硬,也就只能是委婉地提醒了一番。
“無妨,郎大人只管放心好了,本王自有應對之策,這幾日便勞郎大人多多費些心思,將那幫龜孫都照看好,十日之後,統統打發走也就是了。”
郎爾衡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真要是談判談崩了,西方諸國還真有可能會鋌而走險,當然了,一開始肯定不會選擇戰爭,更多的可能是貿易禁運,以此來堵住源源不斷流向大清的銀兩,從這麼個意義上來說,大多數收入都靠海外貿易支撐的“八旗商號”之利益定會大受影響,隨之而來的必然是拿慣了好處的八旗子弟的紛起抗議,對此,弘晴早有所預見,也已是通盤考慮過了的,心中早有決斷,但卻並不打算在此際說破,也就只是含糊其辭地安撫了郎爾衡幾句。
“是,下官遵命。”
弘晴既已是如此吩咐了,郎爾衡儘自心中兀自憂慮不已,卻也不敢再多囉唣,緊趕著應了一聲,便即匆匆退出了頤和園,自去忙乎著招待事宜不提。
“王爺,時值微妙時刻,多一事,實不如少一事,竊以為此事不宜久拖,若不然,恐有變生掣肘之危啊。”
榮柱雖不是弘晴門下,可早在康熙年間便已是堅定不移地站在弘晴一邊,絕對算得上是弘晴的嫡系心腹之一,郎爾衡不敢說的話,他卻是沒太多的顧忌,當然了,他同樣不敢將話說得太過直白,也就只是含含糊糊地提點了一句道。
“嗯,榮大人有心了,此事本王心中有數,今日之事且就先如此好了,本王這就進宮面聖去。”
事涉國祚傳承,縱使是面對著榮柱這等嫡系心腹,弘晴也不願說得太多,僅僅只是會意地點了點頭,神情淡然地交代了一句,便即領著一眾侍衛大步向園門處行了去……
周口巷,廣安門內的一條普通巷子,屬於西大街的一條岔巷,不算大,也就是兩丈來寬罷了,談不上有甚特色,也就一尋常小巷罷了,真要說特點麼,或許就一個,那便是在西大街兩頭的巷子處各有一間茶館,左邊的叫“清閒茶樓”,右邊的則是“休閒茶樓”,兩家名字相近,位置又遙遙相對,渾然就是一派打擂臺之架勢,平日裡,兩家茶樓的夥計也樂於打擂臺般地擺開陣勢呦呵著競相拉客,那等喧囂與吵嚷勁或許也能算是廣安門內的一道風景罷,然則這會兒卻是一派的安靜,概因仁親王的大駕正從廣安門處行將過來,沿街人等,不管是誰,都只有退避的份兒,此乃官制,自無人敢犯。
弘晴出行素來不喜歡乘轎子,除非是上朝所需,通常情況下,都是以馬車代步,此番也自不例外,車行並不速,更兼道路平坦,人坐於寬大的車廂中,倒也舒適得很,只是弘晴這會兒顯然無心去享受這等舒坦,人雖是放鬆地斜靠在錦墊子上,可眉頭卻是微微地皺著,顯然還在思忖著先前與六國使節團的言語交鋒。
弱國無外交,此乃千古不易之真理,儘管如今的大清其實一點都不弱,恰恰相反,論及綜合實力,絕對可以稱得上世界最強國,可顯然並未得到世界列強的承認,若非如此,此番也不會有六國使節團聯袂前來施壓一事發生,毫無疑問,大清要屹立在世界之巔,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無論是國內經濟與政治,還是國際地位的確立,都須得經歷一番腥風血雨的洗禮,身為掌舵者,弘晴肩膀上的擔子不可謂不重,縱使其心性堅韌遠超常人,也不禁感到壓力巨大無匹。
嗯,不好!
正自沉思不已之際,一股子強烈到了極點的心悸突然打心底裡狂湧了上來,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