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眹可是等著看爾所言的工部新造利器,且就都拿出來耍耍好了。”
十五歲的弘晴身子骨早已長開,往日裡穿著朝服倒還不顯,此際一著甲,當真英氣逼人,老爺子越看越是喜歡,話自也就說得很是和煦與隨意。
“喳!”
弘晴早就在等著老爺子這麼句話,自不會有甚含糊,乾脆利落地應了一聲,一轉身,大步便行到了高臺的前端,從腰間拽下兩面小旗子,高高地舉過了頭頂,按著事先編排好的海軍旗令揮舞了起來。
“皇上有令,軍演開始,步兵上場操演!”
今兒個參與軍演的都是戴梓一手訓練出來的槍炮手,為保險起見,戴老爺子可是親自上了陣,此際一見高臺處弘晴已是釋出了軍演之令,戴老爺子的臉色瞬間便漲得個通紅,幾乎是拼盡全力地發出了一聲咆哮。
“喳!”
戴梓此令一下,一百二十名手持步槍的炮子庫官兵立馬齊聲應了諾,在一名把總的口號聲中,踏著正步從高臺的一側進了場,與此同時,另有數十名官兵抬著作為靶子的數面木板匆匆從高臺的遠端衝進了場中,在離步兵方陣約一百二十步的距離上,飛快地將數面木板併成了一道木牆。
“第一隊準備,射擊!”
“第二隊準備,射擊!”
“第三隊準備,射擊!”
……
一百二十名步兵在高臺下飛快地擺成了三排,前排半蹲於地,後兩排則交錯站位,隨著把總手中的長刀向前一指,一聲聲號令之下,三排步兵依次擊發,槍聲頓時便如雨打芭蕉般地爆鳴了起來,硝煙瀰漫中,就見那面作為標靶的木牆處處破損,碎木片四下亂飛,十輪射擊下來,原本完好的木牆已是殘破不堪。
“好,果然利器啊!”
“有此利器,我大清江山無憂也!”
“這是神器啊,當真犀利無比!”
……
槍聲消停之後,一眾高臺上的權貴們久久回不過神來,沒旁的,一眾權貴們不是沒見識過火器,實際上,不少權貴家中都收藏有西洋人送來的火銃,偶爾打獵時也會耍上幾回,可那些火銃跟此際步兵手中的針擊槍相比,就有若燒火棍一般,無論威力還是射程,都差得太遠了些,更別說裝填彈藥之速度的天差地別,一時間叫好之聲立馬便響成了一片。
“機槍兵,上陣!”
聽著身後傳來的陣陣叫好聲,弘晴心中自不免有著些許的得意,不過麼,卻並未忘了正事,手中的兩面小旗子再次舞動了起來,立在高臺下的戴梓見狀,自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運足了中氣,再次高呼了一嗓子。
“預備,射擊!”
戴梓的命令一下,立馬便見二十名士兵兩人一組地從高臺的一側衝了出來,飛快地跑上了陣地,另有十數名士兵則將已破損得不成樣子的木牆撤了下來,又換上了新的木牆標靶,隨著負責指揮的那名把總一聲令下,十挺機槍也開始了瘋狂的表演。
“通通……”
這十挺機關槍的外形頗為的古怪,槍形卻不是後世那等流線型,而是狀若琵琶,下有支架,彈鼓超大,內裝三十發鐵殼子彈,沒法點射,扳機一扣,三十發子彈便依次落入彈倉,射擊的速度雖不可能達到後世那等動輒每分鐘近千發的恐怖程度,可每分鐘三百餘發左右還是有的,所形成的彈幕自是驚人得很,十挺機槍方才一響,作為標靶的木牆便宛若暴風雨中的紙張一般,瞬間就被撕扯成了碎片,其景可謂是駭人已極。
死寂,一派的死寂,槍聲都已是停了好一陣子了,高臺上的諸般人等卻兀自回不過神來,一個個目瞪口呆地望著場中的狼藉,愣愣地說不出話來,渾然沒了先前步槍表演時的歡呼與雀躍,沒旁的,步槍之威雖大,可眾人好歹見識過西洋火銃的威力,雖覺得驚奇,卻也不致於有失態的表現,可眼下機槍這等犀利武器一出場,所有人等全都被震懾住了,不禁是群臣們駭然失語,便是連老爺子都為之目瞪口呆不已。
嘿,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機槍表演已然結束,可弘晴卻並未急著下達繼續的命令,也沒急著轉身去為老爺子做個說明,而是靜靜地立在高臺前,好生品味了一番眾人的驚駭,而後方才一旋身,面朝著老爺子,恭謹地抱拳行了個軍禮,高聲請示了一句道:“啟稟皇瑪法,接下來是炮兵演練,聲響頗巨,還請皇瑪法並諸位大人多多留神。”
“嗯,好,那就繼續好了,眹心中有數了。”
被弘晴這麼一請示,老爺子終於是從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