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譽為“純淨歌喉”。
這些資料……手冢國光早已爛熟於心。
他從繁重的工作量中抬起頭來,略帶金光的茶色頭髮微微揚起,狹長的鳳眼掩映在眼鏡之後,讓人看不清他的目光究竟落在何處。
他開啟筆記本,桌面牆紙就是她最新的宣傳海報:暮色蒼茫,她長髮披肩,眼神慵懶而澄淨,赤足站在淺淺的蓮花池中,白裙搖曳,而她一手微抬,指尖指向眼前的一隻小小的螢火蟲,笑容甜美,整張海報彷彿泛著淡淡的光,讓人不禁屏息。手冢凝視良久,忽然覺得眼睛酸澀,他摘下了眼鏡,此時門正好被推開。
裝扮優雅知性的女子,一見手冢沒戴眼鏡的樣子,不由得發了一下愣。
“國光,你怎麼了?”
手冢抬起頭來,神色略略有些遮不住的疲憊。“沒什麼,立雪。你來……有什麼事嗎?”
女子觀察了他幾秒,忽然幽幽地說,“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了?好歹……我也是你的未婚妻吧?”
手冢國光還是沒有絲毫動容,他不緊不緩地重新戴上眼鏡。彷彿沒有聽到女子的話一般。
“我們都認識這麼久了,國光你還是這麼冷漠無情。”
立雪無奈地笑了笑,其實她早就清楚的,手冢國光,這個看似淡漠的男子,心中其實流淌著滾燙的血液。她認識他九年,漸漸看明白了——他,絕對不可能愛上任何一個人。
他能在比賽中冷靜指揮,能在公司中果斷決策,他什麼都能做得最好,卻獨獨……無法回應愛慕的目光。
立雪忽然很想問他,對著每個人,從來沒有流露出笑容的他,會不會……感到寂寞呢?而這個世界上,到底會不會有一個人,能讓他……不再寂寞?
她從前以為他在等一個人。然而所謂的等待,不該是有個限期?但是為什麼,她認識他九年,卻似乎沒有任何一個女子能打亂他的生命。她看著他倨傲的背影,拼命地想趕上他,卻感到了無能為力。
“……立雪,我很抱歉。”冷靜自持的聲音,彷彿從來不會變化一般,立雪怔了怔,忽然苦笑。他對任何女子的態度都是這樣,謙和有禮,卻永遠疏離。
“算了,國光。我沒有什麼想責怪你的,畢竟,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不是嗎?而且……”她忽然頓了一下,“是你委屈地在幫我,我有什麼可責怪你的。”
“……”手冢國光抬起頭來,微微有些詫異。
“國光……你以前的那個妹妹,現在回來了吧?”
“哐當”一聲,手冢手中的茶杯抖了抖,她還沒看清,他已然側過臉去。
“離歌……嗎?……”
立雪忽然發覺,手冢國光的聲音雖然依舊平靜,卻含著近乎讓人覺察不到的顫抖。她的目光投到窗邊的CD架上,最上面一張的封面,女子笑容甜美,旁邊的大字是:五年紀念專輯——“你我的離歌”。
此時的離歌正剛剛走下計程車。站在熟悉的立海大校門前,她忽然感到了一陣恍惚。
陳舊的時光,以為早已是往事,卻鮮明如昨。
那時的他們,堅定團結地朝著全國大賽的目標前進,雖然……結果並不盡如人意。
陽光傾瀉,彷彿又回到了九年前的那個夏天。
風過、夢迴,卻是物是人非。
“哈!這不是經理嗎?”離歌驚喜地仰頭,果然,那群把她叫來的傢伙正聚在一起,朝她肆無忌憚地笑。
“你傻瓜啊!離歌早就是世界知名的歌手了,還這麼叫!”清脆的女音,和以前一樣讓人覺得溫暖。俏麗的女子瞠目對仁王怒罵之後,就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離歌!好久不見!”
真的,好久不見了。蘿衣。
當年是我任性地離去,可是你還能把我當朋友。而大家,似乎也沒變,依舊熱情灑脫,親密無間。
“大歌星了哎!嘖嘖,真沒想到啊,當年的小離歌竟然變得這麼有名了!嗚嗚……”紅頭髮、吐著泡泡的自然是丸井文太了,他淚眼汪汪地瞅著離歌,忽然神奇般地拿出了厚厚的CD,“我也是你的歌迷!請……請給我簽名吧!每張都要!”
“啪!”此人自然被黑臉皇帝給打了,“現在不是簽名的時候!”
“為什麼啊!嗚嗚……我好不容易帶來的哎!嗚嗚……為什麼被欺負的總是我?!……”丸井文太可憐地躲到角落畫圈圈了。
“大家都比我先到了啊?”離歌有些不好意思,終於見到了立海大的夥伴們,讓她忽然覺得,其實歲月的力量也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