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好在他也是在屍山血海中衝殺出來的人,立時在涕淚橫流之餘大吼一聲,“兄弟們上啊!”
同時右手刀在空中狂舞出十餘個刀花,腳下一蹬地飛退!
“只要——只要退出街角,身後就是幾百號弟兄!”
退退退退!
——開總驀然覺得背後的衣衫上傳來一陣阻礙的感覺,他不驚反喜!
——身後,身後便是自己的新任副手胡雙了,此人連金帳精騎都連殺了數名。因此才以少壯之齡爬到如此高位。
他一來,自己有救了!
正當這千總這樣想之時,背上那壓迫。阻礙感覺遽然變成一股刺痛!
強烈的刺痛!
那刺痛又若繭化成蝶一般演變成一股冰涼而火熱的感覺,“颯”的一聲自背門捅入直穿過胸膛,再在喉管裡將那一聲憤怒,不甘,驚異的慘呼生生地刺住!
千總滿面不甘的倒了下去,他怒目圓睜。當真算得上死不瞑目,他身後的胡雙忙一把扶住(同時不為人察地將手自插在千總背上的那把細劍柄上鬆開),悲呼道:
“將軍。將軍!大家快追兇手啊,將軍被刺了!”
頓時,這千總手下二十餘名又驚又怒的手下馬上追了出去。
追入了夜幕掩蔽下的霧中。
不到一刻鐘,這些人以更快的速度鬼哭神嚎,屁滾尿流的以逃(或者說是爬更貼切一點)了回來。他們地聲音幾乎是撕心裂肺一般的叫道:
“天啊,那不是人!”
這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漢子什麼狀況沒見過?但白日裡熙熙攘攘地小巷。此時竟成了鬼域一般!沒有任何異常情況下,衝在最前面的三個兄弟的頭忽然就飛了出去!這三個頭還骨嚕嚕的滾到他們的面前,有個頭顱還歪著嘴角,分外刻畫出一種詭秘的笑意。
這也罷了,跟著就有人跌倒,而他們跌例地原因是站立不穩——他們的腳掌竟被一片看似不起眼的瓷片一般的東西生生割斷!
高聲慘叫與詭秘的氣氛交錯,逐漸的折磨著這支隊伍計程車氣,這一干士兵頓時陷入了兩難的局面。若現在撤回兵營倒是安全,只是值勤任務尚未完成,回去無法交差不說,以後還徒惹人笑話,顏面盡喪。
而這個時候千總地副手胡雙自然而然的站了出來,指揮道:
“大家跟我走。”
正值群龍無首之時有人站出來擔當起責任,只要大多數人都認可了,那麼眾人自然水到渠成的就會跟隨。而那臨時代理的千總卻作出了一個大快人心的決定,改道向西單衚衕一帶巡視,離開這荒僻的一帶,衚衕那處是有名的夜店,整夜都是***輝煌的,人人立即踴躍贊成。有個別高階高官還打起了去沽上二兩酒,叫點下飯接住兩個粉頭逍遙一番的算盤。
但是他們再一次失望了。
還未行到西單衚衕,已經可以見到此地的兩幫人馬正打得熱火朝天,不亦樂乎。這兩幫人一方身穿褐衣,一方頭系紅帶,搏殺間稱得上是刀光劍影。臨時代理的那新任千總卻將刀一舉,便率著一幫親信向褐衣那方衝殺過去,餘人也只得硬著頭皮一起上。有了這幫生力軍的加入,頭纏紅帶一方頓時將對手打得死傷慘重。而褐衣方領頭的那人眼見得大好形式盡付東流水,又驚又怒喝罵道:
“你們這幫狗殺才,竟然連六皇子的親衛也敢…”
他還未說完,自黑暗中颯的一聲奔來一箭,這一箭其實並不快,也不很刁,給人的感覺卻是平和的自然,就彷彿那一箭本就應該存在於射來的這時空裡。
領頭那人瞳孔收縮,就地一個打滾,橫躍出三尺,正張口欲言,那一箭卻神奇的射抵他的面前。
——這一箭自這人的口中射入,腦後穿出,無聲無息的射入他身後的木門中,白色的尾羽已染成鮮紅之色,不住的顫抖,這人雙眼驚恐的轉了一轉,隨後漸漸無神,呆滯,魁梧而失去生命的身軀緩緩的仆倒在地,輕微的抽搐著,終至不動。
見來此的目的已達,頭系紅帶的那群人中忽然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
“走。”
此話一出,一干人等頓時令行禁止,潮水一般的退得乾乾淨淨。這幹官兵見上司也沒有說話,也不便出手攔阻,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撤去。
好一會兒,才有一名參將覺出不妥,沉聲道:
“難道我們就任這些匪徒撤離?”
那新晉胡幹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
目中無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