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綠意苑,還在花園的亭子坐了下來,笑吟吟看著為夫人忙前忙後的下人們。
“稟夫人,除了綠意苑,所有院子都找過了,還是沒找到。”穿過迴廊花木掩映裡,有個媽媽在畢恭畢敬道。
“那是不是要去綠意苑……?”另一道聲音在謹慎地問。
“不用!”夫人溫和的聲音道:“小語住進去才不過幾天,我想……不會關她事。”
“夫人……?”
東方語聽著媽媽們異口同聲詫異之音,不自覺揚了揚眉,這番不遠不近的對話,她怎麼覺著像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胭脂,你去打聽打聽,夫人丟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胭脂點頭應是,一會之後,神色難掩慌張的回來,東方語還未開口,一旁樹木蔥鬱的小徑忽地轉出一行人來。
“喲,這不是我們家從天上掉下來的白天鵝二小姐嗎?今兒怎麼有空出來坐坐?”
少女斜斜睨過去,桃紅的衣裳,不算華貴的料子,卻力求在細節處完美無瑕,眼前這位,看來是商戶出身的五姨娘,不過這話怪腔怪調的,她記得與這位姨娘並沒有交集呀,眸光閃閃,驀地記起她的四妹妹東方妮不正是這位姨娘所出麼?
東方語只是神情淡淡地瞥了一眼,並沒有答話,她相信這位五姨娘絕不是“湊巧”路過跟她搭腔的。
果然,看她沒有言語。靠脂粉襯托臘黃膚色的五姨娘眼珠一轉,滿臉堆著笑,眼睛卻充滿算計,下一瞬,她盯著東方語手腕——那隻磨砂的紫晶手釧,以唯恐天下不亂的聲調果斷地尖叫了起來:“啊,你……,竟然是你!”
少女輕嗤一下,看了看一旁臉色發白慌張莫名的胭脂,迎著陽光揚了揚左手,手釧在陽光下閃著柔和的光彩,不奪目,但有種安靜醉人的美:“姨娘是想說,我手上這隻手釧就是夫人弄得府里人仰馬翻的源頭嗎?”
五姨娘微微眯著眼睛,冷冷笑了起來,卻沒有回答東方語的問題,因為這時,從四面八方紛紛湧來了不少人,那些人看起來似乎是因聽見五姨娘尖叫才趕來的。
東方語抿唇懶懶挑了挑眉,趕得那麼齊,鬼才相信她們不是預先就在附近等著的!
穿紅戴綠的,環肥燕廋的,一下子黑壓壓的來了一大片,在五姨娘“盡職”的解說下,齊齊眼色不善地將東方語主僕二人圍了起來。
眨眼的功夫,據說是失主的夫人也在眾僕簇擁下,來到了東方語面前。
“小語”夫人面色不太好看,但語氣尚算平靜:“她們說在你手上看到了我丟失的手釧,可我相信你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對吧?”
東方語眉眼沉寂如水,靜靜聽著,如果沒有之前那場大火,她一定被夫人聲色俱佳的表情感動。
少女不置可否地眨了眨清亮無辜的眼眸,淡淡一笑:“夫人說的是我手上這隻手釧嗎?”她特意站起來,在眾人面前晃了晃,隨即閒閒道:“各位看清楚了,也聽豎起耳朵聽仔細了才好,這隻手釧——是我孃的遺物,是遺物哦!”
夫人溫和地笑了起來,露出鬆口氣的神情:“我就說小語不會做出偷竊這種有失身份的事來,這下,你們看明白了吧!”
東方語怔了怔,心頭疑惑橫生,難道這不是夫人自導自演,專門為她設的局?
“可是,夫人……”東方語疑惑間,夫人身邊一位眉眼幽沉的媽媽瞟了眼笑意微微的少女,堅持道:“奴婢看二小姐手上那隻手釧,分明就是當年你陪嫁的東西啊!”
東方語微微露出驚訝的神情來,她孃親的遺物是夫人的陪嫁?這事孰真孰假?
“杜媽媽,別說了。”夫人神色勉強地笑了笑,慈愛地望著東方語:“這既然不關小語的事,那它就是小語說的遺物。”
“夫人,我聽說你勞師動眾找了一天的東西找到了,在哪呢?”冷沉的聲音虛虛飄過來,在眾僕攙扶中,滿頭銀髮,一身奢華的老夫人柱著鐵木柺杖,緩緩越過眾人,走了過來。
夫人上前微微福了禮,臉色含著幾分尷尬,悄然瞟了眼東方語,道:“東西確實找到了,不過這是場誤會。”
“誤會?”老夫人重重一聲冷哼,眼神捲起一陣幽冷陰森的風颳了過來:“我只問你東西在哪?”
“老夫人,東西就在二小姐手腕戴著呢。”老夫人旁邊眼神尖利的丫環小聲道。
聞言,老夫人幽冷的眼神沉沉掃過來:“戴在她手上,確定是你丟的那隻嗎?”她眼神雖瞟著東方語,這話問的卻是夫人。
“回老夫人,奴婢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