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的雷聲一樣,他一下子就到了百芊依近前。
“你說什麼,舞兒她……就在這?草叢裡面的人就是她?”東方緊自馬背上趕緊跳躍下來,幾乎是腳步蹌踉撲向草叢。
只一眼,便看清了一身血汙閉著眼睛躺在草叢裡的人,正是失蹤了一晚上的東方舞無疑。
衣裙被外力強行撕爛,裸露面板處處可見青紫淤痕;乾裂青紫的嘴唇,緊閉的眼睛,亂糟糟的頭髮……。
東方賢看著眼前這景象,心裡一陣冰涼竄頂;腳下騰騰地倒退數步才勉強停了下來,眼神卻在眼角無意掠見旁邊臉色駭白頓坐在地的百芊依時,濺發出狂烈的狠厲陰鷙來。
“一定是你對她說了什麼,是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害死舞兒的,我要殺了你!”
他咬牙切齒從齒縫裡擠出這句煞氣極盛的狠話,手臂陡然伸長,右手一把便捏住了百芊依的頸項,而左手更同時託著她的下巴,往上一頂,然後再用力往逆時針方向一擰。
“咔!”,十分清脆並不響亮的聲音自百芊依光滑的頸項面板內傳出來;她就這樣,在東方賢盛怒之下,幾乎沒有一絲反抗的餘地,瞪著大大的眼珠,滿臉驚駭欲絕的表情,連半點聲音也沒有機會發出來,而眼定定地,被東方賢活活的扭斷了脖子。
無聲無息,死了!
至死,百芊依眼裡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至死,她的身體仍然僵硬撐著不肯軟倒下去。
東方賢眯著三角眼,陰鷙地盯了她一眼,將她隨手一摔,便似丟棄垃圾般將她甩到一邊去,再也沒有看她一眼。彷彿他剛才不過是捏死了一隻螞蟻般,還是一隻令他噁心的螞蟻,那麼雲淡風輕,又那麼強烈憎恨著在他手裡輕易結束了性命的少女。
甩了百芊依,他小心翼翼鑽入草叢裡,將那個渾身呈現青紫色的東方舞給抱了出來,半晌之後,屏住氣息,神情悲慼地伸出顫顫手指,往她鼻端探去。
手指一寸寸遞近,緩緩靠近那代表生機的地方,氣息——微微拂過指端,東方賢一瞬驚喜滿臉,不敢置信地縮回了手,生怕這只是風吹過的感覺。又再慢慢遞出手指,再次接近鼻翼。
氣息,微弱得幾乎不存在的呼吸,這一下,他確確實實感受到了,再確定不過了;一剎那間,他側頭俯耳,貼近東方舞胸前心臟處,認真地聽了起來。
“呯……呯……呯……”很緩很慢的心跳聲,聽在東方賢耳裡,卻足以令他瞬間欣喜若狂。
沒有一分一毫的耽擱,也沒有再看另外那個被他捏斷頸骨而亡的百芊依,東方賢抱著氣息微弱的東方舞,立即翻身上馬,閃電一般往帝都飛馳而去。
東方府,綺香苑。
夫人、東方賢與其他人聚了一屋,焦急地等待著大夫的診斷結果。
半晌,在漫長難熬的等待中,大夫終於自內室退了出來。他看著滿屋擔憂的人,想了想,才低聲道:“夫人,大小姐她身上有——曾經遭到多人輪流傷害所留下的痕跡,現在她還能活著,這隻能說是奇蹟;對於她原來懷著的胎兒……”
對於這件事,東方柔比其他所有人都要關心,大夫話還未說完,她便立時迫不及待問道:“大夫,她的身孕怎麼樣了?孩子還好吧?”
大夫在她滿懷期盼的眼神裡,緩緩搖了搖頭,道:“我要說的正是這事,她懷著的胎兒已經流產了,至於她以後能不能順利康復,還得看她的造化。”
大夫話音一落,屋裡立時有幾人騰騰倒退,東方柔臉上甚至露出了絕望的神情。
夫人則傷心欲絕抹起了眼淚,嘴裡不停喃喃念著,“舞兒,你可一定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
東方賢皺眉頭,強自壓抑著心頭的悲痛,握著拳頭暗暗發誓:他一定不會讓舞兒有事的,就算找盡全天下最好的大夫,也一定要將她救活。
送走了大夫,東方柔失魂落魄出了綺香苑,這才驀然記起,她似乎並沒有看到自己的女兒百芊依,她記得大少爺一大早就硬逼著百芊依出門去找東方舞,可現在,東方舞倒是找回來了,百芊依卻失去了蹤影。
東方柔惶急不安裡,正要回頭去問東方賢,便看見他一臉陰沉地從綺香苑走了出來。
“賢兒,依依呢?她不是和你一同出府去尋舞兒的麼?怎麼你回來了,她卻不見人影?”
東方賢冷眼掠了東方柔一眼,陰森道:“我不知道,我和她出了府以後,是分開往不同的道路走的,我在途中尋到舞兒,就先回來了。”
“怎麼,她到現在還沒回府嗎?”
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