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眾人,半晌,仍舊緊抿著唇,並沒有改口的意思。
明非大師見狀,壓抑著心頭不耐,冷冷道:“本座可不相信你說的這套,什麼純粹因為好奇而不要命,這簡直胡說八道。依我看,指使你一而再去闖禁地的人,一定是……”
“明非大師,”夏雪沉默了一會,忽然定定看著那個危襟正坐在公案後的鐵面和尚,神色嚴肅地緩緩道:“我想問你,是不是我說了實話,你們就會放過我和威崖?”
明非大師見她口氣有鬆軟的跡象,心下自是暗喜,然臉上仍舊維持著他的鐵面冰冷表情,雙眼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瞄了瞄堂上那笑意明媚的絕色少女,有些迫切答道:“這是當然,你若說明受誰指使,那你和這位原施主頂多也只能算是聽命於人的從犯,自然用不著追究絞殺刑罰。”
“你確定,我說實話,就不會再追究我和威崖的責任?”夏雪似是不放心般,又迫不及待追問了一句。
明非大師在她期待的目光下,點了點頭,道:“自然,我是戒律院的首座;我最清楚本寺的律法;我說了不會再對你們施以絞殺之刑,那自然就是不會再追究了。”
夏雪緩緩點了點頭,深呼吸了幾下,道:“謝大師,那我明白了。”
她臉色微變裡,緩緩轉過頭,看著那容顏絕世的少女,帶著一絲愧疚,道:“語姑娘,對不起……,我死無所謂,可我不能連累威崖,他是無辜的,請你原諒!”
夏雪的聲音雖然不夠,但堂上之人俱清晰可聞。夫人聽聞她這番告罪的話,心下大喜過望;只要夏雪指證是受東方語主使,那今天……。
明非大師目光微動,這一刻,他只是帶著無比威壓的眼神看定夏雪,並沒有再開口說話催促。
東方語則露出一臉震驚之色,驚愕了一下之後,她有些慌張道:“夏雪,你……你可別胡說;他們的話你千萬別相信。”
“語姑娘,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出賣你;可——我不說,威崖他就得死……”
夏雪說著,雙目垂下,露出十分為難的掙扎神情;威崖這時再也忍不住了,他看著滿臉為難的夏雪,急急道:“夏雪,你別亂說話,我不怕死;真的!”
“再說,他們憑什麼對我們施以絞殺之刑?他們不過是一間寺廟,他們無權處決我們,要定罪要問罪那也是官府的事!”
明非大師聽聞此話,忍不住當場冷冷地笑了起來,眼含譏諷瞥了威崖一眼,道:“原施主,你這話可就說得不準確了,在我東晟境內,在本寺犯了法的香客,本寺自然有權處置他們;更何況,你們犯的兩宗都是死罪,你別在這說笑話了,因為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夠了,你們別再爭論了。”夏雪皺起眉頭,一臉冰冷決絕地打斷威崖,又深懷愧疚地看了看東方語,忽然將頭一昂,看定明非大師,道:“我說,指使我闖入貴寺禁地的人,就是我家小姐東方語,至於她為什麼非讓我闖禁地,這個就請明非大師你親自問她吧。”
夏雪此話一出,威崖驚得身體也跟著晃了晃;滿目皆是不敢置信之色。
東方語的反應跟他差不多,一直從容鎮定的表情此刻全然變成了震驚,她瞪大眼睛看著夏雪,腳下也蹌踉得倒退了幾步。
明非大師露出瞭然的眼神,冷冷地盯著堂下那滿目失望與震驚之色的絕世少女,不帶一絲溫度,道:“東方施主,其實這件事,本座一直便猜測是你授意他們做的;如今你的婢女親口證實;你還有何話可說?”
良久,那彷彿全身都在夏雪的背叛裡失了力氣的少女,才冷然苦笑道:“事情都已經這樣了,我還有什麼可說的。”
“不錯,的確是我指使他們闖貴寺禁地。”少女目光一轉,將那冰涼失望的眼神緩緩收斂起來,看著明非大師,道:“那大師接下來想要對我說什麼呢?”
“該不會是說,他們作為只聽命於我的從犯可以脫罪,而我卻要被施以絞殺之刑吧?”
明非大師直視少女那譏諷森涼失望的眼神,唇角微勾起一絲詭異的弧度,道:“不,你只說對了一件事;你作為指使者,就該為他們的罪行承擔一切後果;但是他們——”
“他們在佛祖面前做出有傷風化苟且的舉止行為卻是屬實;所以他們,死罪雖可免,但活罪卻難逃!”
東方語聽著明非大師這番模稜兩可的話,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但隨即卻見她低垂的目光裡,飛快閃過一抹冰涼。
丫丫的,非逼得她使出殺手鐧不可!
“哦,不知明非大師還將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