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初見她的時候所發生的事情?難道讓他一直難以忘懷的是以前那個她?
少女沉思了一會,隨後抓起那支炭筆,在那張紙上刷刷地寫了起來。
然後,將那張紙重新放入藍子,她扯動了一下釣線;轉眼便看見藍子徐徐上升,透過了那個小管道。
墨白開啟一看,她竟然在他所畫的畫面上,在那個遞饅頭的少女前打了三個問號。
他低頭,也是刷刷幾筆,十分迅速地重新勾勒了一幅圖畫。
她開啟,畫面轉到了她初見他時的情景,那是他自樹上跳入她的院子,自請幫忙打斷她的腿。
下面還有一行拉伯數字,意思大抵是:你忘了不要緊,我永遠會將你的一切放在心頭記著。
東方語看罷,心裡卻霎時五味雜陳。
她忽然想起,她從來都沒有問過他一個問題;或許她並不是忘記了,她只是下意識想將這事忽略到底。
也許,她心裡一直都在害怕;害怕在她穿越到這個時空之前,他與這具身體的原主相識。
如今看來,他們不但相識,還有可能……。
東方語抱著雙臂,突然將自己腦袋埋進衣服裡,強迫著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墨白在上面長久等不到她的回應,忍不住晃了晃釣線,又輕輕叫喚了她幾聲:“小語?小語?你怎麼了?”
良久,東方語吸了吸鼻子,抓起筆,刷刷劃下一個笑臉,再然後,劃了個眯著眼睛橫臥的姿勢。
墨白看完之後,還送了一幅圖進來,上面畫的是白衣如雪的男子站在少女身後,安然守侯。
鍾離昊看了一會,便忍不住擠著腦袋,問道:“東方語,你和他在玩什麼?獄中傳情?”
東方語此刻情緒低落,心裡覺得有什麼東西堵著一般,悶悶的讓人難受。
她連說話的願望也沒有,看見他興致勃勃好奇極濃的樣子,只丟了一個涼涼的眼神給他,隨即便抱著雙臂閉上眼睛,憑著牆壁假寐起來。
再說城南天華一街暖水巷那個古怪的宅子裡。
此刻,同樣氣氛壓抑。
風昱與忠勇侯李昌盛與李問均的父母李樂全夫婦,還有史御醫,全都緊張地待在房裡。
夜色在緊張中越來越濃;而集悲痛與哀慟擔憂於一身的忠勇侯一家,此刻全都倦意襲身。
“史御醫,李少爺的情況如何?”
“六殿下,臣估計,到明天清晨,李少爺就會醒來。”史御醫捊了捊鬍子,兩眼暗含莫名光芒掠過忠勇侯府一家人,緩緩道:“不過,忠勇侯及各位,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李少爺雖然可以醒來,但他因傷勢太重,只怕撐不了多久,到時請你們揀重要的事情儘快問吧。”
風昱想了一下,勸慰道:“侯爺,你也聽到史御醫說的話了,你們先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在看著,如果李少爺醒來的話,我一定讓人第一時間通知你們。”
李昌盛顫顫點了點頭,雖然這會他壓根沒有睡意,不過與其坐在這裡捱,還不如到榻上躺著想一想。
也許可以理清這紛亂的頭緒,也許能夠從中找出殺害問均的兇手。
李樂全夫婦自然攙著忠勇侯一起離去,到旁邊的房間休息去了。
風昱坐在椅子裡,不住地張大嘴巴打哈欠。
“六殿下,你也去睡一會吧,臣在這看著就行。”史御醫見狀,也好意勸說起風昱。“反正這屋裡屋外有那麼多侍衛守著,兇手斷然闖不進來再加害李少爺的。”
風昱睡意朦朧地晃了晃腦袋,道:“那辛苦史御醫了。”
“這是臣的份內事,不敢言辛苦二字。”史御醫拱了拱手,將風昱送出了門外。
夜色正濃,倦意愈沉。
這所古怪的宅子裡,除了放輕腳步在外圍巡邏的侍衛,屋裡,就只有史御醫一個人守著李問均。
初冬寒氣入骨,夜風攜著霧氣,更冷得��耍輝諭餉嫜猜叩氖濤撈嶙諾屏��親盼砥��燦行┧跏炙踅諾難�櫻�蛭����⒁飭ψ勻患躒趿誦��
室內,史御醫坐在椅子裡倦極而眠,竟就在這樣寒意深重的寒夜裡,坐在椅子裡打起瞌睡來。
就在這時,所有人都睏倦的時辰,數條黑影從不同的方向掠進這個古怪的宅子。
集睡意倦意與寒意於一體的侍衛們,無精打采地抱著雙臂,在四下木然巡邏。
這些無聲掠進來的黑影,似乎對這所宅子的地形十分熟悉,就連那個地方可以藏身,那個地方會設多少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