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歸疑心;在他連續向幾個大夫打聽之後,心裡那份懷疑便淡了下去。
總之,冷蘭若因撒脾氣不服藥,糾纏她數月的風寒反而不治而愈;這事可真讓人喜出望外,又讓人嘖嘖稱奇。
就這樣,誤打誤撞之下,冷蘭若的病漸漸竟完全好了。
這一天,風昱再度愁眉苦臉踏入綠意苑。
“語丫頭,你快給我想想辦法吧,她們今天又開始逼我跟那個女人成親了。”風昱俊臉那邪肆張揚的笑容被垂頭喪氣所取代,一進門便是無精打采的模樣。
然而,他卻不知道,靜坐在裡間低頭看醫書的少女,此刻心頭亦百般滋味煩擾。
自從那天她再次悄然撇下墨白回府之後,她便一直躲著墨白。
而這些天,她沒日沒夜翻閱醫書;本來心情也焦燥之極。
乍聞風昱張嘴便提冷蘭若那個讓人煩心的女人,她不禁皺起眉頭,眉宇間盡是冷清之色。
“你自己也有腦袋,自己不會想辦法嗎?”
冰冷帶刺的話,嗆人又刺已。
風昱聞言,驚愕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俯下身來,桃花眼泛露著莫名其妙一瞬不瞬凝定她略得清瘦憔悴的面容,道:“語丫頭,我這段時間沒得罪過你吧?你幹嗎說話夾槍帶棒的?”
少女怔了怔。忽地想起這些日子這廝都在宮裡忙於政事,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墨白的事。
因為墨白自小身體孱弱,皇帝特許他不用每日參加例行早朝,只需在固定的日子向皇帝彙報一些事情就行。
所以,即使墨白十天半月不出現在皇宮,也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東方語合上醫書,閉了閉眼睛,略略抬首,兩眼難掩疲憊,瞟了風昱一眼,她原本確實還想了個下策應付冷蘭若。
但這會,她看著風昱這張礙眼的俊臉,她忽然覺得應該給他出個下下策的主意才好。
“你今天來,是想知道下策是什麼對吧?”
東方語捏了捏眉心,最近看書看得多,總感覺眼睛特別乾澀。眉頭也隱隱的疼。
冷淡的語氣,快速的語調,她風姿卓絕的面容甚至連一絲敷衍的笑意也沒有。
風昱仍舊俯身,俊臉幾乎距她鼻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離,他瞪大兩眼定定盯著她,眸光閃動裡,幾乎想要透過她明澈的眸子看進她內心去。
“語丫頭,你的眼神告訴我,你現在的情緒很低落,你眉宇間甚至失去了往昔的冷靜;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是急於擺脫冷蘭若,但這會,其他的事都不重要,他只在乎她,只關心她的憂愁,她快樂,他才能快樂。
東方語迎上他關切擔憂的眼神,旋即垂眸,輕輕搖了搖頭,收斂了無形散發的怒意,緩緩道:“我沒事,就是有些煩心而已,你不用擔心。”
“嗯,你不是想知道下策是什麼嗎?我之前已經跟你說過,這計策越到後面越下乘,你確定真的要聽嗎?”
少女明眸如星,眼底涼意彌浸,唇畔笑容隱約,然她隱約的笑意裡卻透著風昱看不懂的心思。
風昱仍舊不太放心,斜眼看定她,道:“你真的沒事?”
東方語乾脆不答他,而直接抱著手臂,將身子往後面一靠,眉宇上淨是懶洋洋的神情,半眯眼睛瞟了他一眼,紅唇微啟,又是漫不經心的語調,道:“幽蘭郡主既然已經病過了;接下來,該論到你病了。”
“我?”風昱不明所以,眨著勾魂桃花眼指著自己鼻子,皺眉道:“你讓我裝病?”
“可就算病,也不過只能暫時拖延一段時日而已,你總不能讓我病一輩子吧?”
少女昂著頭,斜眼瞥向他困惑的臉龐,閒閒將兩手一攤,道:“我沒說讓你病一輩子,不過這病也不是裝的,你到底還要不要聽下去?”
風昱立時露出討好的笑容,連聲道:“聽,當然要聽,怎麼能不聽。”
“請說!”
少女眯起眼眸,朝他勾了勾手指,風昱立時迫不及待湊了過去。
午後的陽光十分明媚,將冬日料峭的寒也驅散幾分。
但是風昱看著少女明光流漾的笑容,聽著她悠然慢條斯理給他出的主意,他卻覺得渾身有如冷風灌體,心底直覺得拔涼拔涼。
帝都城郊北面,有座風景奇麗的金剛山,這座金剛山的奇特之處在於,在冬日,四下景緻蕭索的時節裡,它卻因為垂直分層的植被,而別有一番絢麗風姿,就像一位穿著五顏六色民族服飾的美人一樣,蹣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