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漾著能安定一切的溫柔。
寧楚也淡淡一笑,眼神堅定中閃動著睿智光芒。
他轉頭,目光落在外面漫天蒼茫的天地,溫和道:“嗯,我們確實有些杞人憂天了。”
“哎喲喂,我說世子、世子妃;兩位這是在用早膳?胡妃與梁側妃還在等著兩位敬茶呢。”一聲刻薄輕鄙的女聲遠遠飄了進來。
東方語眉頭一挑,目光頓時似蒙了一層寒霜,不過她絕色臉龐上,仍然笑意如花。
胡妃?梁側妃?
雖然她從來沒有主動向墨白問起安王府的事情;但不代表她什麼也不知道;羅媽媽最擔心她嫁進安王府之後會吃虧;所以在她成親,很是費了一番心意替她打探了一番。
此刻,聽到這刻薄卻蒼老的輕鄙女聲;東方語當即扯了扯嘴角,吟出一聲森森冷笑。
安王府自從安王妃去世之後,安王爺並沒有讓兩側妃之一上位。
既然是側妃;胡秋容哪有資格去掉一個側字,自稱為胡妃!
東方語一聲冷笑過後,便看見一個穿得花枝招展,儘量往年輕姑娘上面打扮的嬤嬤甩著帕子一步三搖地走了進來。
“來,小語,再吃點;你不是最喜歡吃這個如意桂花糕嗎,再吃一塊吧。”東方語冷笑過後便再度懶洋洋垂目盯著眼前的碟子;墨白更是一絕,從頭至尾都沒有看那個發老騷的嬤嬤一眼;那嬤嬤前來,他更是殷勤為東方語挾了糕點,遞到她唇邊。
這恩愛一幕;刺激的可不僅僅是那個老嬤嬤;連帶著讓玉樹臨風佇立的寧楚眼神也暗了暗。
不過,寧楚並沒有因此而離開;此刻,誰都看得出這個老嬤嬤來者不善。
屋子裡沒有下人侍候,只夏雪與寧楚兩人站著;東方語還在低頭吃著;而墨白意態慵懶地坐著。
老嬤嬤走了進來,眼睛往夏雪與寧楚面上轉了轉,在看見寧楚那淡然高貴的姿態時,眼裡立時驚訝了一陣;然後才轉向那對坐著的男女。
“世子,世子妃;我說兩位也該趕緊的到前面給胡妃他們敬茶了;這安王府一大家的長輩在等著你們呢。”
嬤嬤默默打量了一陣之後,竟然沒有上前給墨白與東方語行禮,還語含不屑以我自稱;直接便以那驕傲輕蔑的語氣來催促。
墨白與東方語也直接將她當透明物對待;十足一副繾綣情深的模樣,你一柱我一柱的挾著食物往嘴裡送。
那嬤嬤皺了皺眉,等了一會,見他們仍舊旁若無人的樣子;頓時氣哼哼地一跺腳;直接將頭往桌子那邊又湊近了些;含著惱怒加重語氣又重複著原話催促了一遍。
東方語連眼角也不朝那嬤嬤掠一下,還笑眯眯道:“墨白,你也來嚐嚐這小粥,熬的火侯實在太到家的,不稀不稠,粘度適中。”
墨白含笑看她,語氣平淡卻流漾著溫柔:“嗯,那我來嚐嚐。”
那邊的寧楚雖然心裡知道這兩人刻意表現得如此親密;不過是故意氣這老嬤嬤;可他看著兩人那率性自然的模樣,心裡一時滋味萬千;獨那苦澀的味道愈為濃烈。
他淡淡一笑,眼神也愈加清亮;嘴角那一抹笑紋卻藏著更深的冷意。
以前,他從來不屑理會這種後院的婦人意氣之爭;但今日,因為她在,他不介意破例一回。
誰敢讓她受委屈;他讓誰全家沒地哭去。
嬤嬤見催促無果;眉頭越發擰得緊了。
她又等了一會;見那雙男女仍然將她當空氣般;連個眼神都吝嗇著懶給她。
這一等再等;嬤嬤終於徹底惱怒了。
“世子,世子妃,你們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嬤嬤再往前一步;她原本站的地方離桌子便只有那麼一步之遙,此刻再往前一步,身體自然直接撞上了桌子;桌子被她這麼一撞,上面的碗碗碟碟當時碰到一塊,發出了歡快的叮叮噹噹聲,“胡妃她們還在等著兩位過去敬茶呢!”
碗碟碰撞聲猶未消食,嬤嬤卻不甘寂寞,兀自大咧咧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瞪大眼睛盯著那含情脈脈兩人。
東方語懶洋洋垂著眼眸,眼角濺一絲譏諷瞟了瞟嬤嬤;卻仍舊不吭聲,又往墨白拋了一記眼神。
“放肆!”墨白一聲冷喝;聲音雖然不高;但他骨子裡的冷漠高貴這時自然的散發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他臉色微沉;那雙本就透著寒意的眼眸淡淡往嬤嬤面上掠過去,立時便驚得那嬤嬤渾身打顫。
“你是哪來的刁奴!竟敢在這對本世子大呼小叫!”
嬤嬤被他這麼一喝,趾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