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比柳某醫術好的人多了去;為什麼病人們捨近求遠願意到我這恆仁醫館求醫,我想夫人你也該心知肚明才是。”
“我無意要責備小信哥,我只是讓他牢記我們恆仁醫館的規矩而已。”柳大夫默默嘆了口氣,“要知道,這信譽要建立起來可絕非一朝一夕就能辦到的;可要毀了它,那可用不了一朝一夕,興許一個無意就可以將多年辛苦點滴建立起來的信譽毀於一旦。”
耿夫人臉色微微變了變,想起來她剛才確實有些不妥;這裡的規矩她是知道的,不但嚴禁醫館裡的人向外人透露病患的身份與病情;同時還不許病患之間相互打聽。
“好了,耿夫人你只需按時服藥,下個月按時再來複診一次,你的病情大概就能痊癒了。”柳大夫將人拿了方子出去抓藥,神色已恢復平靜,言語間也沒有再提起剛才小信哥無意洩密的事。這總算令耿夫人忐忑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些。
耿夫人的貼身媽媽扶著她出了恆仁醫館之後,突然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態來。
耿夫人有些困惑地看著她,道:“莫媽媽,你都跟了我幾十年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何必在這遮遮掩掩,讓人猜著難受!”
“夫人,那請你恕奴婢多嘴了。”莫媽媽想了一下,倒也爽快道:“剛才我們進門時撞了你那位姑娘,奴婢看著怎麼覺得她有些眼熟?”
“莫媽媽,你什麼時候練成了金睛火眼了?”耿夫人神色緩和,微微打趣起自己的貼身媽媽來,“她整個人都包裹在肥大的披風裡,你竟然能看出她是誰來?”
“夫人你見笑了。”莫媽媽神色認真而透著嚴肅,她微側著頭,想了一下,才道:“奴婢覺著眼熟,並不是因為奴婢剛才看到她的容貌,事實上,她裹成那個嚴密的樣子誰看得清她長什麼樣子;奴婢是覺得那種感覺熟悉;就像……”
莫媽媽頓了頓,在腦裡搜腸刮肚地想了一番,才又帶著不確定道:“奴婢興許沒見過她這個人,但一定是見過她的畫像,所以才會對她有熟悉感。”
莫媽媽這麼一說,耿夫人頓時也狐疑起來,她是知道自己身邊這個媽媽的;一雙眼雖說不上毒辣,認人準到分毫不差的地步,但,凡是經過這個媽媽雙眼看過的東西,她十有八九都不會弄錯。
“哎,見過就見過吧,這跟我們也沒什麼關係,何必再費這心思去想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她剛才不過無心撞了我一下,這衣裳勾破了就破吧,頂多再新做一件便是,我總不能為了一件衣裳,千方百計去打聽一個姑娘的身份,然後非讓她賠償吧。”耿夫人無所謂地笑了笑,“耿府可不差這個錢。”
耿夫人雖是這樣說,可莫媽媽心裡總覺得有些不太踏實,當下口頭是應了;但她已經決定要私底下將那姑娘的來歷打聽出來;不為別的,就為去了她心底那份存疑也好。
然而,莫媽媽此時根本沒有料到,她無意堅持的事情,竟會在後來引起一系列的風波。
兩天後,莫媽媽聽著她讓人打聽回來的訊息,一時驚詫莫名,好半晌沒回過神來。
她驚詫過後,立時厲聲叮囑那人道:“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再讓第三個人知道,對我說過之後,你就讓它爛在肚子裡,永遠也不要吐出來,明白嗎?”
那負責打聽訊息的老婆子見她露出如此聲色俱厲的神情,一時有些戰戰兢兢的懵了,連聲應道:“你放心,出了這,這事絕對會在我肚子裡爛碎一輩子。”
“這我就放心了,你去吧!”莫媽媽神色略緩,目送那婆子走了之後,她立時轉身,急匆匆進入耿夫人的院子去。
莫媽媽看見無人在耿夫人左右,立即上前神色凝重道:“夫人,奴婢知道那天在恆仁醫館門口撞到你的那位姑娘是誰了。”
耿夫人見她神色不對,一時怔了怔,才笑道:“莫媽媽,我不是讓你不用去打聽人家姑娘的嗎?”
“請夫人恕奴婢多事,但——”莫媽媽警剔地望了眼四周,才壓著聲音飛快道:“奴婢發覺那位姑娘真實身份時,還順便知道了另外一些事情;那些事,奴婢想,夫人還是早點知道的好。”
“怎麼了?”耿夫人看她言辭謹慎,一時心下疑竇橫生。
“那姑娘可是東方府的四小姐。”
“哦,原來是她,難怪我覺得跟她有莫名的緣分。”耿夫人輕笑,神態隨意。
莫媽媽心裡卻是暗暗著急起來,“夫人,你別忘了,我們撞見四小姐那天,可是在恆仁醫館門口,到時她的舉止還十分的慌張。”
耿夫人聞言,終於收起了無所謂的態度,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