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不自然,隨即她眉眼一低,卻泛著沉詭冷意,幽幽笑道:“二小姐言重了,我也不過是關心你而已。”
“是嗎?”東方語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神情一派平靜純真,似乎全然不知夫人的用心一般,“那想必夫人一定清點了我院裡所損失的財物……”
“咳……二小姐,這些事請稍後你們私下再議。”古峰皺著眉頭,有些怏怏打斷了東方語。
“眼下,還是先追查清楚耿大少爺意外中毒的事情再說。”
“好,古大人你請便。”少女懶洋洋勾唇輕笑,神態恬淡從容之極。她這神情,可看得某些人恨得牙癢癢。
“古大人,就目前來看,似乎東方二小姐的嫌疑可是我們這些人當中最大的。”冷蘭若無聲冷笑一下,眼睛一掀,自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冷傲之勢睥睨著古峰。
“不說之前的事,就說現在,東方二小姐可是完全有明確的動機,因為一時氣憤難平,而做出某些不利於耿大少爺的事。”
“幽蘭郡主,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請你慎言。”這七個人當中,自然只有段西嶺會站出來為東方語鳴不平。
“之前,東方夫人力證二小姐是個極為維護下人的主子;這一點只能說明二小姐待人和善,並不能作為她可能毒害耿大少爺的前提來假設;就是後來耿大少爺闖進綠意苑搗砸之事,她剛才也承認了,她不過只是知道這個訊息,根本未曾回去細察院裡的損失情況,這足以證明,她對自己所損失的財物根本不放在心上,既然如此,她又有什麼理由對自己妹妹的新婚夫婿下什麼毒手!”
“段小姐這話雖說得不錯,可人心難測,誰知道有些人會不會表面裝作寬容大度,而私底下卻睚眥必報!”冷蘭若冷冷一笑,目光意味幽深同時瞟過東方語與段西嶺臉龐。
東方語直接“撲哧”一聲肆意笑了起來,冷蘭若這話說得真有意思,她說的大概便是她自己吧,難怪說得如此通透。
她這恣意輕笑,自然又惹得早對她心懷不滿之人一陣痛恨側目。
“好吧,就按郡主說的那樣,目前我的嫌疑是最大的。”少女眸光懶洋洋一轉,卻是凝視著大夫,道:“我想向大夫一個再確認問題,這個七步倒的毒,是不是必須得近身來下,必須得讓人服下去才有用?”
大夫立即答道:“這個自然。”
“這就好。”東方語眼睛一轉,明亮眼眸立時流泛出明媚亮彩,“古大人,我不介意再搜一次身,你看,大夫已經說了,七步倒的毒必須近身來下,才會令人中毒;既然這樣,如果我便是下毒之人,這七步倒的毒藥就一定還在我身上。”
段西嶺不贊同地皺眉,急切道:“小語,你不可……”
“西嶺,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為了證明的我清白,反正都已經搜過一次了,再搜一次又何妨。”
古峰在她的堅持下,沉著臉讓人再次搜了東方語。
但搜身的人出來仍舊搖頭表示什麼也沒搜到。
“怎麼會這樣?她身上明明……”聽聞沒有搜到毒藥,一直垂首斂目沉默的東方秀似乎大受打擊一般,忍不住當即低聲地喃喃自語起來。
“三妹妹,你在自言自語說什麼呢?不如大聲點,讓我們也聽聽!”東方語眼睛一轉,自透著隱隱懾人氣勢,悠悠落在東方秀臉上,“如果你有疑問,大可以當面對古大人說出來嘛。”
東方語清脆悅耳的聲音一出,立時將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極力降低存在感的東方秀身上。
“三小姐,請問你是不是有發現了什麼新的線索?”古峰看她神色猶豫,立時便問道,他的語氣雖然平淡,但那神態卻絕對強硬不容拒絕。
東方秀暗地咬了咬牙,忽然抬起頭來,死死盯著東方語嫣然含笑的絕色臉龐,道:“大人,就算在二姐身上搜不出什麼七步倒的毒藥,也不能證明她是清白的,大人可能不知道,我二姐她——其實醫術了得,這醫毒同源,我想,她下毒的本領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以前,我還在府裡未出嫁時,便經常聽說她拿自己院子裡的小廝做試驗,那些小廝根本沒看到她動手,卻常常會莫名其妙的便著了她的道,一時全身發癢,一時半身麻痺……總之,花式多種多樣。”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當著她的面傳綠意苑的小廝過來,大人你只要一問便知。”
“哦,看來三妹妹平日對我還是挺關心的嘛!”少女笑吟吟介面,目光一轉,落落大方坦坦蕩蕩看著古峰,道:“這個大人倒是不必傳人來問了,因為她說的都是事實。”